高恕还欲劝阻,却见他已经披外衫,不管不顾往外走,只得跟上去。
路赶到乔家府邸外,他相守门人禀明来由,对方叫他等等,自己先要问问主人家意思。不多时就折返回来引他往里走。
黄花梨木架子床上,杏遥正把明霜扶起来,轻轻吹着手里药汤,半是庆幸半是心疼地笑道:“阿弥陀佛,老天保佑,可算是没发烧。下回若再有这样事,您可不能让先走。”
明霜笑吟吟道:“为什?这不是走得好?否则也不能得救呀。”
“还走得好?您看您这鸡蛋大包,这会儿还没消下去。”杏遥见她额上那块青紫,眼圈儿都红,“就不该走,哪知道您回头就给撞……幸好,幸好是遇到乔公子,否则,您若是真被那群天杀山贼掳走,……”
“既然能治好,这说不要紧。”他不以为意,只皱眉问道,“不是在城郊,为何会在这里?”
高恕把茶杯子接过来,奇道:“您不记得?两天前赵掌柜开门,就看见您躺在铺子外头,脸色青白,老许说像是中毒,所以就请大夫过来。”
他居然睡天夜?
脑海中,全然没有自己回城记忆,江城摁着眉心坐会儿,猛然想起什来:“二小姐呢?二小姐她怎样?”
“二小姐?”高恕听着奇怪,“二小姐……不是被乔大人给救走……”
夜中跋涉,为能早些进城,愈发加快脚步。不承想,还未到城外,视线却渐渐开始模糊,江城忙扶住手边垂柳,定定神才勉强站稳。
整整日他彻夜未眠,粒米未沾,后背刀伤隐隐作痛,只觉眼前黑,腿脚似有千斤沉重,竟挪不动半分。江城将明霜托稳,倚靠在树上喘气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,愈来愈近,愈来愈响,黑压压群,不知是什来头。他艰难迈开腿,正欲抬眸,脚踝阵刺疼,眼前忽然天旋地转,视线暗,便再无意识。
睡梦里,浑身都疼得厉害,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刺在背脊上。这觉睡得很长,不知睡多久,江城睁开眼时,正对上高小婉双关切眸子。
“你醒啦,还有哪里不好?渴不渴,饿不饿啊?”
“诶诶诶,好好儿,又哭
他皱眉:“乔大人?”
赵良玉从门外进来:“说是路上被山贼打劫,正好遇上乔大人马车,这会儿人还在乔家呢。”
他掀开被衾就要下床,“去看看。”
“诶——”高恕忙拦住他,“您这余毒还……”
江城不耐烦地挥开他,“都是余毒还怕什。”
他支起身子坐起来,摆摆手,喑着嗓子问她:“怎是你……二小姐呢?”
“二小姐?”高小婉转身倒茶递给他,“二小姐怎?……爹爹说你身上中毒,毒还没除尽,先去找他过来!”
“小婉……”叫她不住,很快高恕就领着大夫进来。
“大公子。”见他苏醒,高恕喜得松口气,“您觉得怎样?”
“还好。”嗓子干得厉害,他忍不住咳两声。那大夫见状,慢条斯理地取出针来,面往他胳膊上刺下,面悠悠道:“您可真能忍,背上那刀伤连药也不上,还结结实实碰生水。亏得刀口毒不算烈,否则,您这会儿可就是具死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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