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礼物,你收到?”
“收到。”她笑笑,“很好看,谢谢。”
乔清池凑到她额头上蹭下,“跟还客气这些作甚。”
下聘之后到成亲那日,按理说两方是不能见面,即便路上遇到也要掩面躲过,这是老祖宗定下规矩,他们俩按捺不住要私会,少不得找人把风。
杏遥是明霜心腹,这个重担自然肩扛起。不过想到西跨院是江城地方,因而也顺道拉他来。
到生日这天,叶夫人果真在内院里搭个小戏台,请戏班子来府上唱戏杂耍,吹笙吹竽,丝足鼎沸。
尽管明霜向喜欢热闹,但府上这些人她素来是不待见,因此玩得并不算愉快。于是趁着明绣看傀儡戏看得入迷,她早早开溜。
将回院子之际,杏遥凑在她耳畔嘀咕两声,明霜微微讶然地抬起头看她,最后还是无奈地颔颔首。
西跨院人少,到春天,这草木就像发疯似长得越来越茂盛。她遥遥观见个潇洒飘逸背影,不知为何总感到有些心累。
“清池。”
见他直站在门外,明霜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,愣好阵子才低低地讪笑道:“这样呀……”
虽说也没有下人定要给小姐送礼先例,但听他这般言语,杏遥顿时就来气,绕到他跟前跺脚道:“江侍卫怎能这说啊?好歹小姐平日里也待你不薄,每天来来往往都在谈生辰事,偏你不记得?你是有意不记得还是当真不记得?”
他自知理亏,立在原地不说话。
“你……”杏遥愈发恼,张口就要发火,明霜伸手拦住她。
“好好,就开个玩笑,哪儿有人追着要礼?……没事。”后半句是冲着江城说,“你下去吧。”
墙角边盛开无数花草,因为无人修剪而愈加放肆,锦绣成堆,却比园子里养花木还要来得鲜艳。
明霜和乔清池正在百花之中,微风轻轻吹,漫天卷起风露,飘飞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。
“小姐和乔公子关系这样好,今后嫁过去定会夫妻和睦,夫唱妇随。”杏遥由衷地松口气,偷眼望
乔清池闻言即刻转过身,折扇收朝她走来,含笑道:“还以为你不来。”
“母亲和明绣在那边看戏,嫌太吵,就偷闲……你怎又翻墙,这让人看见怎办?”
“身手不担心这个。”他俯身下去撩她头发,“往后收敛些,但今日是你生辰,必须得来。”
对于他这份感情,明霜直觉得很奇怪,似乎来得突然,她曾经想过也许是见钟情,可是后劲儿也未免太大些……
虽说是不反感嫁给他,但好像……也没觉得有多喜欢。
他喉中微哽,面上却佯装无事,垂首应,仍旧退出门外。
杏遥皱着眉死死盯他,这会儿才转身过来说道:“看您说没错,他这哪儿像是为您考虑才爱答不理?分明就是有意找茬!”
“是啊。”明霜也发起愁来,“几时才有?怎从前不这样……”
“想必是知道跟着您时间不会久,讨不到便宜,才不上心。”杏遥给她倒茶水,“您不用往心里去,反正他脾气就那样。”
明霜捧着茶杯,点头笑下,垂眸再看那手里副画,叹口气,只卷起来放在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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