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先去外面。”
他抱抱拳,起身往外走,径直在洞口旁边草丛边坐,仍旧背对着她。
这冷夜里就让他穿件单衣在外面吹冷风,明霜觉得过意不去,要解衣裳时候却又蓦地有些羞涩,明知道他不会转
“醒有阵。”怕他不信,明霜摊开手给他瞧,“你看,没什伤……就是手脚使不上劲。”
泥水里捞起来,她几乎湿透,饶是衣衫穿得多,身上这样贴着也轮廓分明勾勒出曲线。年轻少女身段美好,玲珑有致,江城心中骤跳,忙别过脸去。
“怎?”明霜和他关注点不样,颔首只瞧见满身泥污,她很嫌弃,不自在地拉拉衣带,“啊,好脏啊。想洗洗……”
荒郊野外没有可以换洗衣裳,但她身湿衣也确不能再穿,这是个比较麻烦问题。江城琢磨再三,方将自己外衫脱下来递给她。
“洗过,也干,您将就穿着。”
想来也是,她被水冲着漂那久。
洞外临着条小溪,江城用竹叶盛水俯身喂她。
明霜拧着眉边喝边问:“这是哪儿?”
“不知道,应该是在龙脊山外,河水下游。”
“都入夜……又睡很久?”
观察四周。
是个小山洞,山壁上刚刚凹进去块,勉强能容纳两三个人,因为春日草木生长,两边是茂盛野蒿,许是被人除过,有很明显折断痕迹。
江城正背对她坐火堆旁,上身精赤着,拿些草药打理胳膊上伤口。不知是不是才睡醒缘故,明霜半点也没觉得尴尬,反倒迷迷糊糊打量起他来。
由于常练武,他看上去精瘦健硕,腹肌壁垒分明,块块,不过浑身大大小小布满伤痕,有新有旧,很是骇人。
尤其是背脊上那大片青紫,明霜清楚地记得那是被山石砸,真担心伤到骨头……
明霜怔怔地盯着眼前长袍发会儿神,摇头叹道:“你怎能趁不注意时候偷偷把自己衣服洗好,这也太自私。”
难不成要趁她不注意时候偷偷洗她衣裳?
若真是这样,他成什人……
江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,眸中竟带些无奈。
这久违表情,让她心里很是安慰,明霜不再调侃他,笑吟吟地把袍子接过来。
“不久。”他垂眸,自然地替她擦去嘴角水泽,淡声道,“不超过两个时辰。”
“这辈子坐马车连着出三次事。”明霜伸出手指,仰起头来冲他笑笑,“这马车定是命里劫数,要能回去,今后打死也不坐。”
见她这样笑,江城却很是担忧,路被水流冲下来,有断木有石块,他那时手忙脚乱,护不她许多,“小姐真没事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有些伤是后劲大,你等清醒些再告诉。”
江城刚上过药,身后就听到她轻轻软软声音:“好多伤啊,怎来……”他愕然怔,忙穿上外衫,回头去扶她。
“小姐。”
天然块巨石在后,明霜倚石而靠,算是勉强看清眼前形势,她弯起嘴角就笑道:“真是稀奇,还以为自己死定。”
好在她醒,若这直睡下去,他才该忧心。江城摸摸她额头,“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倒是没有,就觉得无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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