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知道,要不是,要不是因为……”乔清池忽然看江城眼,微不可闻地哼声,“你性子解,那时你相识时间太短,这样贸然上门提亲,你定然不会接受。所以,……”
“好。”她轻声打断,不欲再听,“走,遥遥。”
“诶。”
暗门将将打开,乔清池往桌上狠狠甩拳,冷声道:“把人拦住。”
屋外灯光投射进来,明霜抬眼,黑压压地站不少人,背后青年缓步上前挡在她视线中,手摁在佩剑上,沉静侧脸映入眼帘。
明霜强压着怒火,笑着看他:“乔大人这出戏演得真是不错,笑纳,还望今后能你够好自为之。”说完,她偏偏头,“小江,走吧。”
杏遥打量她表情,应声,伸手来推她。乔清池深深吸口气,突然转身唤道:
“明霜!”
她勉强平静下来,睁开眼睛:“您说。”
“承认。”他握着折扇,没有多做解释,“开始,确想过要利用你。乔家近来诸事不顺,爹爹被革职事情,你也是知道,没有太多时间,同郑越合作是逼不得已……”
帮兄弟们,现在逃散在外,生死未卜,能有您这般惬意?”
郑越垂首思忖,迟疑道:“可是山贼,做就是占山为王,打家劫舍勾当。难不成你要在这里呆辈子?是有心,你有那个钱养?”
“钱财是小事。”乔清池信手拿起筷子,夹口菜,细嚼慢咽,“乔家最艰难这段日子已经熬过来,府里上上下下百口人都能养活,难道还供不起您这个?”
话听着是有道理,郑越还想开口说什,喉中猛地涌上股腥甜,肝肠像是拧在处,抽得疼痛。垂眼时,便有鲜血大滴大滴地掉在掌心上,他赫然反应过来,食指对准他,哑着嗓子叫声“你”。
乔清池还是风轻云淡地模样,靠在帽椅内,气定神闲地饮酒吃肉,由他在旁徒劳掐紧心口。郑越五官都皱在起,痛苦万状,在原地挣扎许久,终是噗通声,栽倒在地。人虽咽气,手指还指着他,双目圆瞪,死不瞑目。
她轻轻问:“打得过?”
“打得过。”
“那全杀。”
他顺从地点头:“好。
明霜耐着性子点下头,“你逼不得已,就定要拿下手?若死呢?”
乔清池微微怔。
“若是这帮人不可信,若是他们反悔,杀,那时候呢?”她说着说着,自己倒先想明白许多,“你不是逼不得已,不过是为自己罢。”
“是乔家人。”他咬咬牙,“这做,有大半是为乔家。不过确是真心想要娶你,在婚姻大事上,从不儿戏。”
“好啊。”明霜侧过头,“既然你说是真心,那又为何要和郑越演这出?你堂堂正正上明家提亲不就得?”
屋里带些许寂然,他独自吃会儿酒,取出帕子来擦净手,淡声道:“出来吧。”
“阁下在这儿看戏看这久,不打算露个面?”
话音正落,身侧帐幔蓦地被人拉上去,珠帘轻晃,叮咚作响,帐子后面明霜拧着眉头望过来,星眸含怒,神色极其复杂。
乔清池立时怔,怎也没料到会是她。
“霜儿……”他扔酒杯站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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