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和院子里其他丫头们
愁眉苦脸相比，江城表情就显得突兀
许多，眉目间柔和较之之前冷硬，简直判若两人。
明霜坐在外面晒太阳，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。
足足被盯有半柱香时间，江城觉得自己不说话不行。
“……小姐你……有事
？”
明霜挑起眉，“
发现，小姐被退亲，你好像很高兴啊？”
“这乔家倒打
耙，反咬口本事真是绝。”她神情淡淡，看不出悲喜，不经意抬下眼皮，却看到几个丫头掩着嘴，副可怜兮兮，要哭不哭模样，反而吓跳。
“你们怎？”
“小姐……”未晚抹把眼泪，俯身抱住她，“从今天起每顿少吃个包子，攒钱给您添嫁妆。”
尚早凑上来伏在她脚上，“还有…………哪儿也不去，今后守您辈子。”
明霜怔怔，唇边荡开笑意，伸手把她俩扶起来：“好感动啊，长这大还没人对表白过心意呢，只可惜是你们两个黄毛丫头。”
“你还想着她？”乔夫人语重心长地劝说道，“天下好姑娘多得是，你那脑子进水？偏偏扯着她不放？她有哪里好？残疾、轻佻、年纪也过二八，模样虽然还算凑合，可她那腿废成这样，你能拿出去见人？为娘改日就给你找个更好。”
乔清池冷声看她：“除明霜，没有更好。”
“你！”她觉得不可思议，不可理喻，“都这时候，明哲保身才是要紧！你若是做出什事来，牵连不止你个人。咱们乔家这几百口人，可都是拴在起！”
“你喜欢明霜，她过得难，过得不好，想过你兄弟姊妹？莺儿才多大？还有小叶呢，他们可都是你手带大，你就忍心见他们吃苦？！”
见她提到妹妹，乔清池此时才微微怔，寻思良久，终究忿忿地甩袖子。
他收敛神情，垂首道：“属下不敢。”
“不敢你还笑？”
“属下没有……”
她往
“行行，都别哭。”她笑着给她俩擦眼泪，“反正也不想嫁，正愁找不到理由，这也算是塞翁失马，因祸得福吧。”
干丫头抽噎着都没说话，想也知道，从今往后，她在明家日子会比以前更难过。
叶夫人禁她十日足。这些日子，明霜就窝在房内看书，写字，拿针线，外面闹得沸反盈天，猜也猜得到这些市井口舌能把她传得有多难听。忽然发觉，叶夫人这做也没什不好，尽管减月例，也减供给，连炭都给少……
偶尔有路过小厮和丫头，远远地能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，整个府上没人把她当回事。她似乎也觉得无所谓，来时什模样，今日就是什模样。昔时不过倚仗乔清池这些人才给她面子，既然不是自己面子，要也没用，不如扔。
她向很会宽慰自己。
*
饶是前院直瞒着退婚事，到底还是传到明霜耳朵里来。她坐在床前绣荷包，杏遥捂着未晚嘴，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，她穿针，也没抬头：
“别捂，退就退吧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见她这样风轻云淡，杏遥反而感到酸楚，“您伤心就说出来。”
明霜停手，认真思索，“哎，也不是很伤心，就是难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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