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太阳越升越高,地面上温度也渐渐燥热,杏遥搁下针线活打算推明霜进屋,她托着腮,喃喃自语:“就快科举日子,凌书生这几天应该很忙吧?”
“可不是?”杏遥抿着唇笑,“连熬三个晚上,怎劝都不睡。你说就这几日能看多少书呀?才不信能有什效果呢,不过是求个安慰罢。”
明霜摩挲着下巴思忖:“今年主考姓周,认识他……是爹爹学生,小时候见过几次面。”
“怎着?”杏遥打趣道,“您还准备去要考题?”
“倒是想,那也得有那个脸啊。”她认真琢磨起来
杏遥在旁翻个白眼,暗骂她偏心。
“没事。”江城微笑道,“脚程快,趁现在早上凉爽去给你拿回来。”
“那好吧……你记得带把伞。”
“嗯。”
她又不放心,“要不再拿点冰吧?”
“这小畜生还挺机灵。”明霜玩够,腾出手去捏江城脸,又是艳羡又是欢喜,“你怎什都会,连逗鸟也比厉害,还有什是你不会?你说出来,立马去学。”
江城笑得无奈:“针线就不会,你不是会?”
“也是,还忘这个……那下次你定要给绣个东西来,得好好嘲讽你下!”
“……”叫他拿刀拿剑还好,拿针线真是得要人命。
看他为难样子,明霜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。
没留意到他异样,拎着鸟笼自顾自地玩,“这八哥是阿元新送来,听说会学人讲话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
杏遥弯腰打量,“小姐,你教它几句试试啊。”
“好呀。”她逗弄阵,颔颔首,“叫‘小江’,‘小、江’。”
笼子里八哥歪头瞧她,眼睛眨两下,半天没动静。
明霜颦颦眉,有些挫败:“咦,不是说好能讲话?”
他摇头笑道:“不用。”
等着人走远,杏遥张口啧啧出声,“就知道向着你男人,亏给您当牛做马十来年呢,到头来还比不过个跟你年。”
明霜扬扬眉,得意道:“你也说是男人,不向着他,难道向着你?有本事,你也做男人呀,那时候也向着你。”
杏遥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看着她:“您这话说,也真不害臊!回头叫三小姐听到,还不笑话死你!”
“她笑她,与何干?”
杏遥把冰茶水给他俩端上来,“小姐,赵掌柜来人问您,要不要去店里看看这个月账。”
“大热天,出门要晒死人呢。”明霜摇摇头,随后促狭笑,“你们俩谁去帮跑个腿儿把账本拿来?”
杏遥连连摆首,“饶吧,这会儿去非掉层皮不可。”
江城倒是没有怨言:“去吧。”
“日头这大,晒坏怎办?”明霜心疼道,“你还是别去,大不这个月账不看。”
“给试试。”江城指尖轻轻勾,把鸟笼从她手上提过来,微微启唇,竟学两声鸟叫,很快那八哥便扑腾着翅膀,扯开嗓子唤道:
“小江,小江——”
江城不由皱起眉:“怎叫这个……”
明霜却稀奇地接过来:“呀,真会说话啊。”
八哥在笼子里扑腾,咿咿呀呀地嚷着她那句“呀,真会说话啊”,引得院里丫头们阵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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