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”顾锦洲大手捂着许闲停半边脸,低声道,“是不对,不该让你受风。”
“心情不好吗?”许闲停眨眨眼,小声问道。
从雪场上下来,他明显感受到顾锦洲周身气压都变低,本来他以为只是错觉,但直到刚刚顾锦洲二话不说把他带出来,他才可以确定,顾锦洲就是生气。
但
他懊恼地蹙下眉,感觉自己太过任性,任性到开始无视许闲停意愿。
声不吭地带着许闲停出来,就因为看到那个外国少年靠近许闲停,他生气吃醋。
但许闲停是有交朋友自由,他不可能辈子都干涉许闲停生活感情,也不可能让许闲停直都围绕他转。
他太过敏感,许闲停身边出现半点风吹草动爱慕者信息,他都要严阵以待,像是圈地画食野狗,容不得他人半点觊觎。
他是爱许闲停,但这种被控制爱要束缚许闲停自由,他不想这样。
还详细认真。
顾锦洲在旁愤愤地用滑雪杖戳雪,看着围着许闲停身边瞻前顾后卢卡,眼眸里深沉又多些,可偏偏卢卡半点也看不懂,还高兴地冲顾锦洲招招手,用英文说:“嘿!Ting动作已经练非常标准,真为他感到高兴!”
藏在护目镜后面凌厉目光几乎要将卢卡刺穿,但顾锦洲明面上装作不动声色,微微颔首,再意味深长地看眼许闲停,两只修长长腿动,顺着雪坡翻飞下去,像只凶獒雪鹰。
滑完雪后,卢卡要等他伙伴,只好依依不舍地跟许闲停告别,还不忘对许闲停说:“回去见,Ting!”
顾锦洲没等许闲停回答,便声不吭地拉着许闲停往外走,许闲停只好慌乱地整理下帽子,再向后挥挥手,跟紧顾锦洲。
顾锦洲猛然想到,刚刚出门时候,许闲停衣领还未拉好,他本就怕冷,走出这几步,只怕凉风早就灌进衣服里。
顾锦洲猛然停下脚步,凝眸回头望向许闲停。
许闲停左手被他牵着,领口扣子单手扣不上,只能用手捏着衣领,露出手腕被冻发红,应该是没想到顾锦洲会停下,许闲停抬眸时带着些困惑,吸吸鼻子,清凉声音响起:“怎不走?”
顾锦洲自责到心疼,走上前步,两只手攥着许闲停衣领,温柔且细致地替他扣上衣扣,把下颌处领口绒毛捋顺,把围巾脱下来,绕两圈裹紧许闲停,直到完全不漏风后,顾锦洲才开口:“你冷怎还不让停下。”
“不冷,”许闲停用下巴蹭蹭顾锦洲围巾,闻到清新香味,眯眯眼睛,“反正走会儿就到旅店。”
外面不知道什时候刮起小风,阵阵刺冷风像刀般刮在脸上,还参杂些细雪,落到脖颈里,有些凉。
许闲停瑟缩下脖子,抬手捏紧领口,棉服帽子上围圈软毛,是顾锦洲给他选衣服,护着脖颈,风刮不进来倒也不凉。
顾锦洲拉着许闲停手闷头往前走,地上不知道何时又积层雪,咯吱咯吱地踩着走,茫茫雪地里只有走路声音,周围静出奇。
屋外冷风吹拂,吹醒顾锦洲大脑。
隔着手套感受到许闲停温顺,顾锦洲恍惚地想,许闲停从未想过要反抗他,抑或是从未学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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