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牵动全身神经不痛快,温雾屿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拖把椅子过来摆在床边,正好对着浴室门。坐下后抬起手,抵着太阳穴摁。他脸色苍白,眼睛半阖不开,目光飘忽向前,又落在扶曜身上。
扶曜手臂劲儿很大,似乎在掰什东西,他出汗,这具身体混在南方雨天里,周身都带上说不清道不明潮气,又黏又湿。
像副润在江南水乡里油画,氛围感十足,美不胜收。
温雾屿带着对美好事物单纯欣赏,没夹杂任何论七八糟想法,也能分散自己对于疼痛注意力。他齿尖咬着下唇磨磨,心情刚好点儿,又锥刺入他腿骨,猛地将他拉回现实。
温雾屿:“……”
房间门换新锁,已经能关上。温雾屿无所事事地晃到门边,随意摸手,看不出刻意痕迹。温雾屿挑眉,想夸赞扶曜修理手艺不错,笑着回头,却看见扶曜赤裸上半身。
扶曜刚在外面被淋雨,衣服黏着皮肤本来就不舒服,现在修理水管又出汗,他干脆把衣服脱,这回是真没想那多。
可是从温雾屿视角看过去,扶曜身材很好。即便他岔开腿随意地蹲着,小麦肤色裹着骨骼线条健硕且流畅。他双手用力时,肌肉迸发出股野蛮力量。
视觉冲击有点大,温雾屿赏心悦目地看,逐渐挪不开眼睛。
站得时间长,温雾屿小腿骨头突然被锤子砸似,有点疼。他立不稳,手掌下意识朝后扶住门锁,发出声‘嘎吱’轻响。
温雾屿想着那不知道是猫还是老鼠玩意儿,心里膈应得慌,脚心也发痒,他没多问,直接走进浴室洗脚。
扶曜听见水声,耳朵轻轻动,偏头往浴室看,心惊肉跳之余又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,立刻把目光收回来。
水声持续时间很短,温雾屿大概都没沾湿双脚,他探头出来,轻悄悄地叫声:“阿曜。”
扶曜脊背麻麻,他停下手中动作,问:“怎?”
“水龙头好像坏,水出不来。”
不得安生。
扶曜修水管时发现水槽底下逼仄位置有东西在动,挪开堆放物件看,
扶曜手上修水管,注意力却直在温雾屿身上,他问:“怎?”
“没事,”温雾屿不动声色地清清嗓子,笑着说:“你继续。”
“好,”扶曜以为温雾屿等着心急,又说:“快修好。”
“哦。”
温雾屿边欣赏美色,边心情又低落抑郁回去——身体伤痛即便装得再云淡风轻,永远不会消失,他腿疼发作,比天气预报还准。
扶曜起身,拎着工具箱又往浴室走,他挺不好意思,解释两句:“水云湾本来没多少人住,资金也不足,所以基础设施维护方面不是很到位。雾屿,见谅啊。”
温雾屿也没想过抱怨,反倒觉得挺有趣,他言笑自若地说,“这个你也能修吗?”
“能修好,问题应该不大。”扶曜很自然地垂下眼眸,他不动声色地看眼温雾屿双脚,脚踝处挂着水珠朝下滴落,所到处掠出隐晦痕迹,衬着精雕玉琢脚腕骨肉,又带点情和色。
扶曜有些口干,他问:“你……洗好吗?”
温雾屿说没有,他光脚走出浴室,把空间留给扶曜,特别不碍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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