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曜临近午夜才,刚进院门就看见温雾屿站在屋檐下。夜里微风轻抚,他衣着单薄,仰头出神。
“雾屿。”扶曜匆匆走进。
温雾屿目光动动,他不看扶曜,依旧抬着头,回声哥。
“你怎站在这里?”
“等你。”
温雾屿口腔泛着酸涩苦,他在此刻才终于明白,扶曜心里有人,惦记十几年人,不是自己臆想出来错觉。
茶凉,温雾屿也走神,扶善国叫他,好几声才把他魂喊回来。
“小温,”扶善国问:“你怎?”
“没事,”温雾屿稳稳心绪,将桌上凉茶饮而尽,他说:“爷爷,阿曜挺靠谱,他心里有数,不会做出格事情,你要相信他。等他哪天开窍,真带个人回家给你瞧瞧,你肯定也会喜欢。”
扶善国心里没那堵,他感慨,“他现在正儿八经带回来就你个。”
也不知道是什人,他从来没跟说过,自己猜。”
“嗯。”温雾屿点头回应。
“十多年前吧,阿曜快毕业那会,在家干农活时候摔脚,挺严重,村里人就把他喊回来。他好像实习刚结束要回学校,事发太突然,毕业礼没参加上,蛮遗憾。”
温雾屿心里某根弦突然被拨下,清灵回响却把他搅得惶恐不安,“爷爷,阿曜是什学校毕业?”
“师范学校。”
扶曜顺着温雾屿视线仰头看,不明所以地问:“在看什呢?”
温雾屿轻蹙笑,幽幽开口:“白月光啊,真好看。”
作者有话说:
雾屿:醋自己
温雾屿腼腆笑,打趣似问:“那您喜欢吗?”
“喜欢啊!”聊到最后,扶善国百感交集地说:“也不是非他结婚生孩子,就是担心,有个伴总比孤身人强。你们现在年纪小,觉得没什,别到老,像这样,拖累他。”
温雾屿心里咯噔下,“您怎?”
扶善国话茬戛然而止,混着悲怆,摇头说没什。
温雾屿哄着老爷子去睡觉,又收拾餐桌,等闲下来,扶善国话在他脑中散不开,能扎根发芽似,刺得他五味杂陈。温雾屿想给扶曜打个电话,硬生生忍住。
“哦,”温雾屿想想,又问:“他在哪里实习。”
“这个不知道,他没跟说过,没实习多久。”扶善国还是叹气,他说:“阿曜刚回来那段时间,整天魂不守舍,他要照顾,照顾完把自己关进房间看他宝贝。”
温雾屿眼皮跳跳,“什宝贝?”
“也不知道,没看见过,他全藏进衣柜盒子里,”扶善国说:“当时还问他呢,是不是有喜欢人?他没否认。又问他长得好看吗?他说好看。这都明摆事。他当时那个年龄,有这种经历和想法很正常。可是学生毕业,分道扬镳也是正常事情,也觉得遗憾,就安慰他几句,有缘还会见。阿曜说如果见面,他就把人带回来给看看。”
然而世上哪有这多命中注定缘分,扶善国以为念想归念想,都会被时间冲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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