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等等吧,扶曜心想,他时也踌躇未决。
水云湾装修,温雾屿眼都没去看过,他在老房子生活很惬意,把切事情都交给扶曜,能赶在梅雨季前完工。
杨梅上市,温雾屿腿又开始疼,他忍着不说,难捱是扶曜。
这段时间扶曜没怎晨跑,早起就在院子里锻炼,动静不大。
温雾屿早起床,双腿又酸又软,颤颤巍巍地走两步,咬牙切齿地骂句混蛋。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温雾屿说。
不知道就是有选择余地,扶曜灵魂被撕成两半,张牙舞爪地叫嚣着——他还记得你,你有胜利条件。
扶曜很痛苦,又低喃着哄人,温雾屿呼吸平顺,他带着捉摸不透困惑,倒也睡得安稳。
然而扶曜却睡不着。
今晚机会很好,就着这些话题,他可以顺其自然地把过往事、云雨时身份坦白。可扶曜被温雾屿迷惘又款款深情态度闷住眼睛,他居然忌惮起十年前自己。
“坏。”
“嗯,”温雾屿哀叹,又故意气扶曜,“最近都没拿在手里,挺不习惯。”
扶曜把软肉咬出印子才松口,“再给你做把,也会写字。”
“真?”温雾屿讶然,要翻身看他。
扶曜又把人压回去,他喜欢这种环抱入睡姿势,“慧心给地藏经已经抄完,给你看看吗?”
“有。”扶曜干脆利落地回答。
他关灯,伸手扯过被子,往两人身上盖。扶曜楼着温雾屿腰紧扣在身前,压着人躺下,“睡觉,再聊下去白月光看不到,太阳该出来。”
太阳啊——
温雾屿咂摸着扶曜话,笑笑,他后背能感受到强健有力心跳,隔着结实又坦荡厚度,“哥,你心跳很快。”
“嗯。”
混蛋听见声音,回头看见人,大尾巴狼似温润笑,“雾屿,睡舒服吗?”
温雾屿左右看看,没看见扶善国人影。
尤其是温雾屿那句‘他救命,时不时会想起点’。
有这种因果关系存在,再如何缠绵悱恻桃花潭水也能被搅乱。混杂着感激情爱扶曜不要,他要温雾屿最纯粹以诚相待,从头到尾,包括未来切,是跟过往没有任何关系。
这种忌惮和嫉妒显得特别幼稚,扶曜跟自己较上劲,吃是自己酸醋,跟谁也不能说,他管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很贴切。
所以现在说,时机不对,会破坏好不容易稳住平衡。
温雾屿笑着说好,“写得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扶曜贴着温雾屿耳朵又说些话,可是温雾屿太困,听得不真切。
“雾屿,如果那个人又出现,他挟持着这份过往让你跟他走,你会走吗?”
温雾屿想想,应该是不会,但自己也总想把欠人情还回去,否则辈子不踏实。
“怎?”
扶曜声音有点抖,这个深坑他是跳不过去,“你总是会想起他吗?”
温雾屿不知道扶曜心惊胆颤从何而来,却被他情绪感染,有点难过,抬手向后摸摸扶曜脸,他不能否认:“他救命,有这件事情裹着,时不时会想起点。”
扶曜张嘴咬温雾屿后颈肉,“竹扇也是他送?”
“不,竹扇是拿,他开始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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