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皇上是让他做太史令为借口留在宫中做质子,可如果他连这个都做不好,那是不是只能是……
禁脔?
这俩字闯入脑海中时候燕意欢怔,再偷偷斜眼看向李玄明手中那明晃晃奏折,脸开始有些烧热。
李玄明皱着眉头听着台下二臣争执,余光再斜睨向燕意欢时,却见他刚才还苍白惶恐面庞上爬上抹春色,心思也忍不住随他飘过去。
在朝堂上都能胡思乱想,看来昨天是当真没有喂饱。
“说什记什就行,在翰林院可学过?”
燕意欢心虚地点点头,学是学,就勉强学半天,他哪儿知道这突然就到宫里来。
奉天殿里,大臣们按照以往顺序鱼贯而入,站定后候着皇上驾临。
可今日这龙椅边上有些不对,定睛瞧,侧后方竟不知何时摆放张书案,上面笔墨纸砚已备整齐。
不明就里面露疑惑窃窃私语,明白互相看眼,默不作声。
燕意欢倏地坐起来,努力睁开睡眼惺忪双眼,看向寝殿不远处,皇上身边围好几个宫人伺候着,几乎已经穿戴完毕。
“圣上要先去看会儿书,特意让您多睡会儿,等下您穿戴好同用早膳。”李姜见他还有些懵懵,尤其轻声慢语。
燕意欢看眼窗外,仍是漆黑片,心中不禁哀叹,他长这大可从来没有这早起过床,怎当个太史令要这苦吗?
不过这起床倒是不用他操心,人虽无精打采,可宫人们手脚麻利得很,不会儿就替他梳洗完毕,穿好身官服。
饭桌前李玄明已经在用膳,燕意欢强打着精神坐到饭桌前,喝着李姜为他盛热粥。
再想到昨日在满是奏折书案上,被按在上面他,隔着官服都能看到那高高耸起蝴蝶骨,心下片燥热。
李玄明阻止朝堂下二人争执,意欲退朝,可明彰此时却站出来,
“启禀圣上,春狩猎场已差不多清理完毕,是否下诏邀众位殿下公子前来?”
春狩?
燕意欢闻言眼睛亮,这个他可是知道,是每到惊蛰时节,年满十六王孙贵族家少爷公子们齐聚猎场,名为增进兄弟之情,其实暗中乃是场比拼。
他位置虽靠后,但也是直面着众位大臣,眼见着这些看起来肃穆威严朝臣跪在自己面前高呼万岁,燕意欢坐如针毡,冷汗直流。
很快他就发现最窘迫并不是这个,因为那些朝臣虽因好奇多看他几眼,可真当朝会开始后,便没人再在意他存在。
但他们桩接着桩地禀报,自己哪记得过来啊!
且不说听上句就没下句,就单说他们说那些词燕意欢都是头回听说,光猜都要猜半天。
朝堂下是群臣唇枪舌战,龙椅旁是燕意欢冷汗直流。
从他起来到现在,除些动作带来轻微动静,整座寝宫没有个人说话,静得燕意欢逐渐缓过神来,心里突突直跳。
吃几口饭,燕意欢终于忍不住,他低下头凑近李玄明,小声问着,
“皇上,卑职等下要怎做啊。”
这可是朝会,能参加*员可都是国重臣,他能不忐忑吗。
其实李玄明倒也没指望着燕意欢能做得多好,但既然顶着这个太史令头衔,若天天在寝宫里呆着定是会招来闲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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