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林深捏紧手，安抚路汀，也想把自己
温度递过去。
“其他检查做
吗？除骨折以外内脏有损伤吗？”唐林深又问，垂着眼，声音很沉。
“内脏没有没问题，就是外伤，他失血太多，伤口得处理。”急诊医生百忙之中还有眼力见儿，他问：“
说唐主任，你们俩认识啊？那你劝劝
就在这时候，唐林深从天而降。他像
个神，在路汀陷入泥潭后，于黑夜中扒开个口子，在路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温柔光亮，暖黄色。
路汀安静下来，生命体征暂时正常。
“呜……”路汀呜咽，伸出僵硬右手，他想抓住唐林深，“唐、唐林深，你过来。”
唐林深走过去，他勾住路汀手指，轻轻摩挲，也染上血。
唐林深见不得路汀身上鲜红颜色，太扎眼，不适合。他蹙眉，回头问：“怎
回事，他伤哪儿？”
“汀汀在里面！”路雅芬骤然清醒，她大喊，眼泪下来，“唐医生，汀汀受伤！”
路汀如今面对陌生人恐惧比身体疼痛来剧烈，他不停地挣扎，挣不脱，只能喊，喊妈妈。
“妈妈救！”
路汀不想待在这里，他全身皆是冰凉触感，好像刚从山川雪地里被捞出来似，到处都是恶狠狠敌意。路汀害怕，他领地已经被侵入，睁眼却看不见天边云朵，黑暗与窒息，比死亡还绝望。
“妈妈在哪儿？”路汀喊：“啊——！不要！”
路雅芬很狼狈，衣服上沾血，她面色苍白，受莫大惊吓。可如今路雅芬并没有躺在急诊室里，她站得稳，精神看上去也还行，那说明血不是她自己。
唐林深看就明白怎回事。
实习生小刘催促唐林深走，他从没见过唐林深如此失态样子，“唐老师，走，急诊又打电话催。”
唐林深努力平稳情绪，点头说好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路雅芬失魂落魄，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，有点儿耳熟，抬起头看，第眼没认出唐林深。
急诊医生翻记录，十分机械地对唐林深说：“车祸，皮外伤多，病人不配合，没办法处理。”
唐林深虽提着心，思维倒是冷静——急诊让他过来会诊，不止是皮外伤这简单。
“还有呢？”
“左臂和左腿显示骨折，胫骨比较严重，粉碎性骨折。”
路汀扣着唐林深掌心，不动，闭着眼睛发抖。唐林深低头看眼，路汀在他掌心画圈，指尖冰凉。
三个人压着路汀，急诊室里乱成锅粥。
“他什情况啊？”有人问，没人答，都忙得很，“打镇静剂！”
路汀挣扎得更加剧烈。
“想回家，”路汀没力气，他眼睛看见不是针，是凌迟自己刀，逃不开，哭着求：“别弄，救救。”
围着抢救床隔帘被扯开，白炽灯刺目，路汀却直挺挺地睁着眼，白光混着人影绰绰，快刺瞎双瞳，路汀就是不肯闭上！
“雅芬姐，”唐林深又问：“汀汀呢？”
路雅芬反应有点慢：“唐、唐先生？”
“是。”
“哦，对，”路雅芬想起来，唐林深曾说过自己是华朝医院医生，“这巧啊。”
唐林深问不出什有用信息，他时间紧迫，不问，朝急诊室里走。门打开，路雅芬也想跟进去，被保安拦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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