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医生，”路汀见唐林深不说话
，有些为难，纠结许久后开口，说道：“水凉。”
“好。”唐林深把路汀
手从水里拿出来，晃晃水滴，擦干，又问：“还想泡吗？
再去打
盆温水。”
“不泡，”路汀收回手，动动手指，灵活许多，“好。”
“嗯，那明天再弄。”
路汀心情很好，眉开眼笑。
“心情愉快会让你觉得放松，多巴胺分泌快乐情绪，它们让细胞活跃，血液翩翩起舞，心跳就快。”
唐林深张口就来、胡说八道，倒是没把路汀绕进去，他依旧没明白什
意思。
“快乐？”
唐林深点头，说是。
“唐医生，”路汀似懂非懂地眨眼，与唐林深目光碰碰，“你也觉得……很快乐吗？”
路汀脸直红着，大概比水温高，“不、不烫，温。”
“温水容易凉。”
唐林深把路汀手浸到温水里，他自己手没松开，也起泡在水里。手指缠着，从路汀掌骨关节开始，轻轻地按。在温水辅助下，僵硬右手很快松弛，软，手指能动。
路汀觉得舒服，小指下意识在水里勾，勾到唐林深拇指。双指交缠，涟漪翻成波浪。
路汀怔怔地看着水，等他回神，慌乱无章，要把手收回来，却动不。唐林深全当浑然不觉，他在路汀掌心画个圈，抬起眼，显得无辜，“怎，不舒服？”
唐林深按摩手法并不娴熟，这是他第二次操作，摁得轻没效果，摁得重路汀觉得疼，哼唧声，跟猫叫似。
路汀手指凉得像冰，唐林深不敢太使劲儿。
“汀汀，等下。”
路汀正在发呆，听唐林深话，乖乖点头，说好。
等唐林深起身走，路汀这才敢抬头看他，看背影，偷偷看。
药水挂完，唐林深拔针，这个不用麻烦护士长。路汀有午睡习惯，到点就困，十二点刚过，他感觉就来
唐林深短促笑，“嗯。”
路汀也笑，绽放出个很腼腆笑容，他眉目突然缓和，好像如释重负。
“是吗，”路汀说：“那真好。”
唐林深松开路汀手指，正正经经地给他放松肌肉——引导或者试探到此为止，再进步，他怕路汀受不，自己也受不住。
太要人命。
路汀摇头，说没有。他不会说谎，掩盖不情绪，所有心思都在眼睛里，真诚又坦率，唐林深看得见。
“唐医生，心跳有点快。”路汀迟疑不决，他不太懂这种感觉，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唐林深笑笑，手指继续缠着，从路汀小指缠到无名指，轻飘飘，藏着无限温柔。
“不碍事，”唐林深说：“心跳也快，都是正常现象。”
路汀还是不懂，他问为什？
他为什对这好？路汀偶尔也会困惑，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吗？
这种想法刚开个头，路汀来不及细想，唐林深就回来。他手里端着盆热水，还在冒烟，飘路氤氲。
唐林深把水盆摆在床边，仔细着没让水撒出来。他掌心盖住路汀右手手背上，轻轻摩挲几下，牵着他手腕，小心翼翼往水盆里放。
唐林深害怕路汀觉得烫，先让他指尖在水面上轻荡。
“汀汀，”唐林深问：“烫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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