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雅芬很诧异,她跟姐姐对视眼,她们不知道这个红包是老太太什时候准备。
唐林深有些惶恐,“外婆,不能收红包,这不合规矩。”
老太太却说:“你叫声外婆,这个红包就是这声称呼见面礼,不多,收着吧。”
路汀在桌子底下拉拉唐林深衣角,“哥,收下吧,外婆高兴呢。”
唐林深动容,他郑重站起身,双手接红包:“谢谢外婆。”
路雅芳急忙说好,她喊声妈,可老太太却在话音落下后再度隐入尘埃。
她抬起脸,眼神充满惊恐,“你们是谁,找不到回家路。”
人喜悦总是会被措不及防地击成粉末。
唐林深最近在查这方面资料,以老太太目前表现,她病情发展速度恐怕已经在往中后期走。
不太乐观。
“唐医生。”
唐林深欠身颔首,“外婆。”
老太太这段时间已经习惯这声称呼,她问:“你看什时候能出院?”
“随时都可以,看您。”
老太太失笑:“那也不用挑黄道吉日,就后天吧,后天回家。住在医院忒不自在,不喜欢闻这消毒水味道。”
。
老太太双手抚摸路汀脸颊,她双手满是老茧,岁月蹉跎过痕迹,真实粗粝感却让路汀觉得心安。
“好孩子,让外婆看看你。”
老太太慈爱目光中带着心酸,路汀是理解。她这辈子最放心不下人大概就是路汀。
唐林深没有上前打扰。
在其他人张口无言之际,老太太目光在唐林深和路汀脸上来回瞧视,又默不作声地收回。
她好像心里明镜似,却不
老太太出院没回家,路雅芬带着她直奔饭店。唐林深中午出门诊,时间不多,他接上路汀起走,顺便跟徐俏俏请个假,今儿花店暂停营业半天。
于是迟来顿正经团圆饭终于在初春暖阳午后吃上。
唐林深带着路汀推门而入,他们是最后到。宋意灿正在给老太太剥虾壳,嘴里说着什话,絮絮叨叨。
路雅芬担心这顿饭最后潦草收场,老太太从医院出来时人还是糊涂,她连去哪儿都不知道。直到路汀和唐林深落座,他们俩人叫声外婆。
老太太从兜里拿出个红包,是给唐林深,“唐医生,来,拿着。”
唐林深回:“好,知道。”
路雅芬欲言又止,见老太太眉头微皱,似乎又头疼,她弯腰,“妈,你怎?哪儿不舒服?”
老太太摆手,说没什,她目光却逐渐迷茫,在落入黑暗最后时刻,好像拼命抓住根缰绳,摇摇欲坠地将嘱托宣之于口:“后天们家人吃顿饭,唐医生也来。”
唐林深闻言怔,这确实是他没想到。
“、有话要说,”老太太攥紧路雅芳手腕,“老大,你定个饭店包厢,要高级点,关起门来好说话。知道吗?别糊弄!”
老太太又问:“灿灿呢?”
路雅芳说:“灿灿最近转性,说要好好学习,找她同学钻研去,没拦着。”
“那敢情好,不过这考试能考就考,考不好你也别逼太紧。”
路雅芳逗趣,“哪敢逼她啊。”
老太太话说得久,有些体力不足,她喘着气缓好会儿,终于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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