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形中仿佛已经把他和那两兄弟划在同阵营。
江郁张张嘴,想辩驳,又无力辩驳。
“下次你上来,提前跟说……”
“不会再上来。”夏稀打断他,轻声道:“没关系,也谢谢你,你可以让他们放心,不会再过来打扰你们。”
江郁心
后悔让爸爸心意就这样被糟践。
“不用。”他将散落颜料和画笔随意地塞进画包里,淡淡道:“没多少钱。”
弄坏画也不准备要,他扯下来揉成团,起塞进画包里。
溢出颜料沾染得到处都是,双手弄得脏污不堪,夏稀微微皱起眉,但没有停下动作,只想快点收拾好离开。
江郁蹲下来要帮他,夏稀移开手,仍然是淡淡“不用”两个字。
“他年纪小,你比他大,怎不见你拦着?”江郁冷笑声。
陈维鑫见他不依不饶,也有些恼,扫眼地上收拾东西夏稀,烦道:“多少钱,赔给他就是!”
江郁看向他眼神越发陌生。
夏稀低垂着头,侧脸隐在阴影里,自始至终未发言,只讽刺地轻扯下嘴角。
如果花钱就可以抹杀那些欺凌,那有钱人是不是享有肆意践踏别人特权?
“做错事不应该道歉吗?你就是这教他?”江郁直视陈维鑫。
在双方坚持目光中,陈维银怀着满腔委屈扭头跑下楼。
道歉是不可能道歉,反正江郁又不会真动他。
夏稀没太大反应,只蹲下去收拾地上狼藉。
江郁见他蹲在地上小小团,看起来跟只无害猫似,又想到他好好在这画画,却被人欺负,只觉得胸口被堵成团,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他侧脸轮廓近乎完美,下垂眼睫投下片扇形阴影,漂亮同时又更增加距离感。
江郁无意识地收紧拳头,竟然有种手足无措感觉。
陈维鑫看眼两人背影,既然夏稀说不用赔,他也不强求,便转身去找陈维银。
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江郁艰难地滑动下喉结,低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夏稀手指顿,心里涌过阵莫名情绪:“你是在替他们道歉吗?……不用。”
他带来这套颜料是套24色伦勃朗套盒,不算太贵,买时候加画架共四千多,也已经用半。
他不知道他们是否懂画画,又是否解油画颜料价格,对于没接触过画画人,可能觉得不过就是堆化学原料,花不多少钱。
但事实上,顶级油画颜料,大部分是取自天然有色矿物质,有些颜色甚至是要定制才会有,比如青金石、中国朱砂这类鲜亮漂亮色系。
夏聿骁给他带回国那套艺术家级41色套装便是定制,夏稀没问过价格,但预估也要接近三万。如果他今天带来是那套,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后悔轻易说出这句话。
也可能他们也赔得起,不会后悔,但夏稀定会后悔。
陈维鑫皱眉解释道:“维银还小,性子直,他兴冲冲过来找你,看到不相干人,自然有点儿小情绪,你没必要冲他发火。”
江郁几乎被气笑,他冲陈维银发火?
到底是谁在欺负谁?
被欺负还没诉苦呢,欺负人先倒打耙叫冤。
看来这个世界真是没什道理可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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