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不早,何明德也很是困倦。他轻手轻脚地摘下池旭尧面具,让他能睡得舒服些。摘下面具时候,他触摸到池旭尧脸颊,感觉他脸被捂得微微发烫。
“烫伤地方,定不舒服吧?”他这想着,轻轻地将自己手放在池旭尧脸上,带走过高温度。等自己两只手
此时整个侯府都是安静地,几乎能听到烛火跳动声音。何明德看着主屋黑漆漆片,踌躇片刻,便理直气壮地想:“被冻成这样,罪魁祸首却酣然高卧。不行,要去吓吓他。”
于是蹑手蹑脚推门进卧室。
跟过来婢女要为他点灯,何明德忙拦住,示意他们都出去——自己玩闹归自己玩闹,但是要别人扰池旭尧睡眠,似乎又有些不应当。
他白日里勉强记着东西方位,摸着黑往床边走。幽幽月光给屋里透点光,他适应会儿,抬脚,个趔趄扑在个条桌上。他顾不上膝盖疼痛,赶紧抱住摇摇欲坠花瓶。
床上传来翻身声音,池旭尧似乎是被惊动。何明德收回自己抽气声,更小心地摸到床边。借着淡淡月光,何明德看到池旭尧仍旧是带着那片黄金面具,胳膊搭在被子外面,露出半截胳膊。
之处,二来,他这身疤,自己看都恶心,遑论别人。
他这说,不过是想侮辱何明德罢。
何明德又不傻,自然知道。他也知道原身别有用心,被欺负也活该。但现在活该苦让自己领,心中总归是有几分不平。
何明德时恶从胆边生,伸出手指,扯住三皇子脸,用力往两边拉。端王这辈子都没想到,有天自己会被别人捏脸,愕然之下,他甚至都忘记反应,只是瞪大双眼睛,活像只被亲脸猫。
何明德舒坦,松开手,道:“可不会伺候人。”
此时万籁俱寂,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和眼前之人。坐在这样寂静之中,这日兵荒马乱,似乎都离何明德而去。
何明德坐在床边,千万种思绪,最终只落成句话:终于见到你。
晏武帝登基之前史料甚少,像是被人为地删减过般。何明德学这多年历史,也只是简单拼凑出晏武帝年轻时样子。
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,但是他没想到,十九岁晏武帝,只是个普通,正常,受伤青年。对外界竖起尖刺,却也有着别人不可触摸软弱。
想到晚上那杯酒,何明德轻轻叹口气,想,这位端王,还想让原身归西,大概是知道他居心不良。既然如此,又为何要下嫁?真是……
说完,神清气爽地出去,出院子吩咐下人给自己准备洗澡水。洞房花烛之后要洗澡水,还能是为什?这起子奴才都不免嘀咕,听闻三皇子脸都坏,大公子这也下得去嘴?
或许熄灯,都是样。毕竟是千娇百宠养出来皮肉,或许更滑嫩些。
不提这群奴才心中嘀咕,只说何明德,实在是受半夜罪。这三皇子实在是心狠手辣,也不知那小小杯酒里兑多少药,何明德自己折腾好几个小时才算完事。
桶热水成温水,又从温水成冷水。初秋天,等何明德站起来,只觉得浑身冰凉,眼冒金星。
完,这回果真是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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