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犹豫地说着,见太子没有反驳,便确定。
今日那两个同僚阴阳怪气,看来是得太子授意。
他们兄弟二人,做大哥,不兑现承诺,给自己安排个卑微位子,是想自己受气,回来对付端王,间接伤二弟面子。
这个做二弟,又觉得自己居心叵测,要给下马威,驯服自己,让自己知道害怕,回来好好照顾端王。
下午两点阳光最是强烈,何明德感觉自己皮肤都有些烫,才看到太子车架慢悠悠来。
何明德也没有迎上前,等太子下车,挥袖,道:“太子请。”
把太子先酝酿好呵斥话全都堵回去,于是太子脸沉得更厉害。
等进蒹葭馆小花厅,刚上茶,便见太子把茶碗重重放,冷哼声,方才被堵路情绪终于借此发出来。
太子抬眼,以为能看到何明德惊惧神情,谁知何明德还是那般波澜不惊,对外招招手:“鸿,太子喝不惯这龙井,换老君茶来。”
何明德斟酌着语句道:“臂钏,民间俗称是'跳脱',王爷是在暗示,在王爷面前太过跳脱,话太多,吵到王爷。”
端王:……
何明德还有几分怅然:“唉,可与王爷,是夫妻啊。”
端王话还没出口,就被这“夫妻”二字噎住。
不知为何,他只觉得自己脸烫得和前几日般。
烦躁,又疑心何明德图谋不轨,因此拧伤何明德手腕。今日送他臂钏,他应该能明白本王歉意吧?
另边何明德,回忆自己所有历史知识,终于灵光现。
这,是隐喻。
他心凉,颇有几分委屈地走回到端王床前,“王爷意思明白。”
嗯,明白就好。嗯?只是这声音为何感觉格外严肃?
太子口气又被噎回去,这回却不再忍,呵斥道:“何晖光,你今日第日去户部,为何中午便回家?”
“你莫要以为大皇兄举荐你,便如此目无法纪!你这般狂妄,岂不是让人非议天家?!”
何明德脸惊讶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那户部便是天家自己地方,唉,无才无德,只要官半职糊口,在天家自己地方,混份月俸也不行?”
太子这辈子,见过无耻之人不可胜数,但当着他面,把无耻与无能说得这般坦荡,绝无仅有。
何明德又道:“况且户部,是太子地方……”
他酝酿会儿,刚要解释,却又听见水玉在外面回话:“王爷,大公子,太子来,已经快到正门。”
这就是要让下属出门迎接意思。
何明德把描金匣子又放回去,对端王道:“王爷病还没好,就不要出去吹风。去迎接太子。”
何明德到大门边,等许久还不见太子身影,只有个提前来知会侍卫。看来又是个下马威。
真是有意思,这些日子自己什都没看,尽看着别人给自己摆谱。
何明德又道:“日后自然谨言慎行,不会打扰到王爷。”
嗯?
听着何明德脚步声往外走,端王也躺不下去,忙坐起来。
“等等,你给本王站住。你明白什?”
端王紧紧地盯着何明德,颇有几分虎视眈眈意思,像是何明德句话说不好,便要砍他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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