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明晟把瓶药交给个容貌姣好婢女。
“这香粉你洒在自己身上,让何明德闻会儿,就能成事。”
“奴婢愿意赌这把,二公子可千万莫要食言。”
黑发、身体、服饰、动作,皆落于纸上。
及至到五官……
何明德为难,虽说端王如今在他面前已经少带着面具,可他担心端王多想,也是少有观察他五官。
思虑再三,只好把记忆中晏武帝五官画上去。虽说与眼前之人有几分差异,幸好那气质倒是出来。
何明德把那胡须也给细细画上,对比着眼前少年,忍不住笑。画完,便在下面也写“朋友切切思思”之类酸文。
何明德不再多说,把自己画半天建筑图谱放在桌边,进内室换衣服去。端王没忍住,翻开页瞧眼,发现全都是建筑图谱,撇撇嘴,只觉得此人更是不务正业,又放下。
……
午后阳光正好,端王坐在书桌前翻阅从前读过书,想着过几日去浮月楼要清谈内容。
何明德坐在窗前,拿着自己碳笔,昏昏欲睡。
睡眼朦胧之间,他看着书桌之后少年,脸认真地垂首读书,视线恍惚,仿佛看到十年之后晏武帝。
知晓自己身份特殊,还存在几分间·谍嫌疑,便不再问。倒是端王注意到,自己主动解释。
“浮月楼都是些学子,虽说可探讨学术,却终究是年轻些。本王想请本王老师,前去讲学。”
嘶——
端王老师,那可都大有来头。
有教过先帝、皇帝言无过,这可是帝师,太子当年都没得到这老爷子教学。
没有琐事烦扰,何明德打个呵欠,不知不觉靠着软塌睡过去。
端王从书本上抬首,看着那被夕阳眷顾俊秀容貌。
良久,他收回目光,却发现那张脸直在眼前晃动,煞是恼人。
……
定国公府花园里。
故宫博物院里藏有幅晏武帝画。
按史料记载,那是晏武帝十年时候,宫中新来个宫廷画师。晏武帝很爱他技法,便在午后批奏折之时,让画师给他画画像。
那年晏武帝三十二岁,正值壮年,续点胡须。他穿着便服,中和帝王威严,更显得儒雅敦厚,眉目俊朗。
此时,那幅画竟与眼前幕重叠。
何明德坐直身体,没有惊扰眼前之人,悄悄地在笔记上画起来。
还有大晏唯三元及第者,胡进。三元及第,即乡试、会试、殿试皆第名,此人才学可想而知。此等才学之人,却是为三皇子启蒙。同样,太子当年,亦未曾得到此等良师。
此外还有专门给三皇子教书、画、棋、射、策略、治国等,不而足。
如今三皇子竟有此等大手笔,让这些老师去给群年轻气盛学子上课。
何明德觉得这未免太过夸张,端王却道:“那些学生大多有真才实学,若是有人引导,只要要超出之上,此乃百姓之福。”
小小年纪,老气横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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