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道:“皇兄想过没有,闽南为何要给皇兄送这多银子?若只是怕户部刁难,多送些给户部尚书就好。”
太子苦笑,有几分难堪,“隐约有几分预感,却没有深究。”他见池旭
“就是这些,也留不多久。”
“也想做个清清白白之人,立于天地之间,可身为皇子,便不能为己之私枉顾天下。成大事,总有些小节要抛弃。”
太子声音越来越低,其中伤痛失意,不必池旭尧要少几分。
池旭尧从来也是不缺金银,他父皇兄长私库,他从来都是要进便进,要拿便拿,今日方才意识到,这些钱财也不是取之不尽。
他见兄长伤痛,便也开始反思自己方才是否太过咄咄逼人,“皇兄从来没说过这些。”
“虽是私心跟父皇要这差事,却不会有
点徇私。来是想听皇兄告诉,为何要如此?”
“从小皇兄就教,既为皇子,便要肩负天下,便要君子立心,近日皇兄如此作为,叫、叫……”
说着,池旭尧竟觉得自己有些哽咽。他觉得有些羞赧,闭口不言。
只是想到这十几年间,把皇兄教导奉为圭臬,且以此为傲,如今去发现皇兄自己如此作为,难免有几分被背叛感觉。
太子笑道:“今儿听说你要去协同审理,就知道你查出点什,定然要找过来,只是不曾想来这般快。”
太子对着他招招手,仿佛看不到端王脸冰霜。
“下去不通气,跟皇兄上来。”
池旭尧脚却是钉在原地,神情倔强,非要个答案才肯动。
“皇兄为何要收下这笔钱?你监管户部,收这笔钱,岂不是告诉户部官吏,以后若是收不到银钱,便更要互相推诿,不务正业吗?”
太子摇头,“你是视如珍宝弟弟,只要你高兴,活得堂堂正正,至于这些肮脏下流心思,你不要沾惹。”
池旭尧不说什。
他忽然跟小时候受委屈样,忽然伏在太子膝盖上,闷闷地。太子好笑地拍拍他,“都成婚还撒娇呢?撒娇也该跟你家夫君撒去。”
池旭尧顺着这个话,在脑海中忽然过下这个场景,只觉得自己脸颊都烫。这回他也没法再撒娇,忙坐直身体。
到这会儿,他那些生气啊愤怒啊,都不见。
太子见弟弟伤心,也不免难过,久久不言。
就这僵持着,不知多久,池旭尧感觉双温暖收揉揉自己头,兄长有些迟疑地开口。
“旭尧,教你道理,自然是希望自己、希望你能践行,只是人生天地之间,总有许多为难之处。”
“大哥好大喜功,性情残忍凶戾,只是会装点罢。这样人,如何敢让他夺得先机,登上宝座?与他争夺,便要联合朝臣,收买人心,这上下打点,哪处又不要钱财呢?”
太子挥手,指着自己这私库中黄白之物。
太子被他这指责,倒也没生气,反倒是放好手中烛火,在台阶上坐下,拍拍身边。
池旭尧站着没动。
太子觉得好笑,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,看着是要促膝长谈。
太子道:“先道歉,此次确实是收钱,你该怎办,就怎办。”
池旭尧瞪兄长眼,点也没被他这话软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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