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还想说,皇帝却也摆摆手。端王只好软声音,跟父皇告别离去。
太子给父皇顺顺气,踌躇半晌,道:“父皇,皇
太子低垂着眼,没看这边,像是不在意。再看,脸上似乎也有悲戚之意。太子似乎注意到皇帝目光,抬起头,眼中尽是担心。
另个儿子倒是直看着这边,气鼓鼓地,跟个监工似。越是如此,倒越显得坦诚。
玉玺终究还是落在圣旨上。
皇帝想,三个儿子,总有个自己没看走眼。这个小儿子,只认公理不认人,也挺好。
圣旨写好,皇帝想又想,最后道:“宁远,这旨意,你和柳卿起送去大皇子……”皇帝顿顿,道,“庶人池维竹那儿去。”
端王也怕把父皇气出事来,软和点语气,却仍是梗着头:“父皇若不想徇私,大哥罪名如此清楚,又为何要犹豫。”
老皇帝被气得用手点着他,“你”半日,却是句话也说不出。太子怕出事,忙把人扶着坐下,又是递参茶,又是抚胸口。
皇帝喝参茶,顺口气,看看这个犟脾气儿子。要骂,却看到三子那双黑溜溜大眼睛倔强地看着自己,里头有气,却也有担心和歉疚。
唉。
皇帝被这双眼睛直看着,长叹声,没办法。
是瞒不下去。”
“大哥那边,总是要表示下,免得引起非议。”
皇帝刚点头,端王便推开太子,给皇帝跪下。
姿态低,气势却是高昂:“大哥身为当朝皇长子,却做出如此下流勾当,已经是侮辱皇家门面。二来,他借此笼络威胁朝臣,结党营私,居心叵测。三来,他威胁引诱,使良家女为妓,更诱导朝臣杀害她们,作为把柄,实在是残忍可怕。”
“茶敬案之中,他为能使太子失信于父皇,又使出多少不堪手段?这样人,如何能担得起皇长子身份?”
道旨意,轻飘飘定下无数人命运。
圣旨出门,皇帝没好气地说:“还跪着做什?朕还有什事做得不让你满意?”
他本是嘲讽,没想到端王竟当真道:“还有去寮子朝臣、谋害那些女子……”
皇帝被他这顶,当即就捂着胸口顺气。
太子道:“旭尧,你被父皇宠得实在是不像话。好,今儿已经办件大事,余下,明日再说吧。你先回去。”
况且,长子为让自己亲弟弟失势,处处设计,焉知这心思,不会用在自己身上呢?
皇帝疲惫地道:“你说得也不错,这事儿也瞒不住。况且,朕儿子命是命,旁人就不是吗?”
“宁远。”
皇帝吩咐宁公公拿来笔墨纸砚,拟定旨意。落笔,宁远捧出玉玺。
皇帝没接,抬眼看眼太子。
“儿臣无论是为人子,为人弟,为人臣,为国之民,皆不能忍受此人逍遥法外。纵然父皇有心包庇,儿臣也要让此事大白于天下!”
“住口!”
皇上和太子异口同声,呵斥住端王。端王却是凛然不惧,直视着自己父亲。
皇帝站起来怒瞪着这个胆大包天幼子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太子知道这个弟弟见不得这些手段,忙上前,假意呵斥,却是挡住父皇视线。皇帝把推开太子,怒道:“朕在你心里,便是这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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