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刑部,太子又去几位主考家里。
今年主考共有三位:翰林院大学士、文坛大家、皇上老师谵台子明,礼部尚书郑博远,礼部左侍郎冯达。若说漏题,也就是直指向这三位。
谵台子明是纯臣,只效忠皇上,太子过年时前去拜访过,却被谵台子明不客气地请出去。郑博远本是池维竹人,十七岁便金榜题名,二十三岁担任礼部尚书,被池维竹招揽。池维竹落败以后,池则宁找过郑博远,郑博远态度直暧昧不清。反倒是礼部侍郎冯达,投靠太子麾下。
太子先叫来冯达,冯达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未曾舞弊,太子料想也是。
至于郑博远,虽未有证据,但是他与孙之前、吴桂父亲还算是关系不错,算是有嫌疑。
池旭尧乍听闻这个消息,忙进宫去打听,才知道这事情竟就坏在谵台大人出那道题上。
那道“治生”策略实在是生僻,难倒多少人?偏生考完之后,有两个京中学子孙之前、吴桂在与同学饮宴时喝多酒,放出豪言,自言今朝恩科,状元榜眼必在二人之中,只因他二人对那题做足准备。那种题目,若非有所准备,绝不可能有人答得出来。言下之意,竟有考场舞弊之嫌疑。
虽说几句,两人便被同学劝住,只是在场人多口杂,这话难免传扬开来,不出几日,这京中上下竟传遍。
御史大夫王文章听传闻,奏明天子。天子大为不悦,等主考批好卷子,找出那两名考生卷子,果真是排在第二、第三,论述也极为相似。再看排在第程诚,策略写得也确实是比后面两位好出太多,只是论点之中仍有相似之处。
因其中涉及文人榜首,皇上心腹谵台子明,皇上因此下令太子调查此事。因端王与程诚有私交,为避嫌,便把端王摘出来。
太子其实对谵台子明那边没有太多怀疑,太子虽气谵台子明下自己面子,但是他为人自己还是信得过。太子进谵台府,谵台子明倒是没有什解释,只是傲然道:“下官为官八十年,从未做过件愧于心、落人口舌之事。”
再多问几句,谵台子明已经是指房梁:“太子尽管查,若是能查出是下官舞弊,也不必皇上下旨,下官自己吊死在这上面。”
“谵台大人说笑。”太子点点头,“那本宫先告辞。”
太子被不轻不重顶几句,心里也不大高兴。出来就看到个少年站在假山旁发呆,满脸愁
端王问清楚原委,果真是不便插手。程诚人品与文采他都信得过,他丝毫不怀疑,因此只吩咐牢房人,莫要苛待他。
再说太子那边,先去问审问三位学子,孙之前、吴桂都坚称那是自己酒后胡言,考场舞弊绝无可能。太子听笑道:“你二人父亲都是当朝四品,你们又都是家中独子,打小锦衣玉食,连城外都少去,若说你写得出锦绣文章,那孤还信几分,可若是说写这实实在在为民之事,实在难以叫人信服。”
两人听太子话,都是叫屈。
可毕竟是金贵少爷,几番问话,难免有缺漏。
再去看程诚那边,却是不卑不亢,太子问起,他便坦坦荡荡地回答,太子没忍住,竟也与他多讨论几句。因又想起这是旭尧人,太子还安慰他几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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