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几人面面相觑,竟也真就离开。
农户能走,池旭尧却不能真不管。何明德来之前看地理志,这次渭河沿岸都受到影响,尤其是过平原这百里地方,河道变窄,淤泥下沉,好几年没有清理,如果没人管话,必然决堤,这往下受灾民众何止千万。何况大灾之后必有瘟疫,所过之处,几年不能恢复。
几人当机立断,让两个兵士拿手令,让颍州府知府派人,沿河岸线往上督促各级官府应对。余下众人边去城内寻找有经验人,边把颍州府驻军调来准备。切都安排妥当,行人就在河堤下农户家中住下。
池旭尧把切都吩咐定,已经是傍晚。何明德给他端来晚饭,他吃两口,忽然道:“辉光,你明日就回京城吧。”
何明德早知道他要这说,口拒绝:“跟你起来,现在就走算什?再说,情况也不定就糟糕到不可挽回程度。”
京城也曾连续下过半个月,bao雨,但是在内城有完整排水工程,皇宫更是有无数宫女太监打扫,故而除雨季潮湿,出行不便外,池旭尧并未直观感受到,bao雨影响。
直到行人往下,到个叫裕阳镇地方,这里靠着渭河,水土丰茂,村庄不断壮大,已经几千人口。但是祸福相依,今年雨季到,这渭河竟露出狰狞面貌来。
路上经过河里湖里,水早就漫上来,雨水汪在田里路上,处处都是黄色泥水。
这大雨,也没办法打伞。池旭尧和何明德也穿着蓑衣,脚深脚浅来到河堤上。雨声本已经大到人要喊着讲话,但是河堤内河水咆哮声竟盖过雨声。池旭尧往河堤里头看,黄色泥水好似翻腾长龙,从天边滚动而下,粗壮身躯让人害怕那狭窄河道经不住它下冲击。
这情景根本不需要再去问些经世老人,几人也都知道,这雨再下天两天,堤坝可能就要撑不住。
虽是这样说,两人却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。
本来各州府往上递晴雨折子时候,京城里都以为下面做好准备。谁知道这颍州府靠最近,准备几近于无,实在是胆大包天。端王头回面对这种事,心里也没有底。他对渭河河灾全部解就是在十年前折子里——洪水滔天
柳瑞脸色十分差,雨声太大不得不提高声音对着端王喊:“你们不能留在这里!太危险!”
刚张嘴,就灌嘴雨水。池旭尧和何明德默默闭上要说话嘴,推开柳瑞,用行动表示,不走。河堤边太滑,两人手拉手往前走。柳瑞抹脸手顿,愤愤垮住身边兵士。
河堤上已经有几十个农户在搬运沙袋,池旭尧过去问下官府怎应对,领头个农户看他们穿像是城里来,也不知是做什,也没什好气,道:“怎应对?还能怎应对?发榜,让们自己应对。”
说着,想起农田被淹,朝不保夕,不由得狠狠骂道:“狗官!他娘到时候以为城门关就没事?皇天菩萨看着呢,到时候洪水不退,城里也照样要被淹。”
说话功夫,肉眼可见地水位上涨些。这农户看好会儿,抹脸,拎起插在地里锄头,带着哭声道:“修什堤,都逃命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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