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也迟疑起来,若是方才趁乱,倒是谁也不怕,可现在若是再动手,就是出头鸟,可活不下来。本就退缩,驻军又齐齐举刀大吼,众人先自胆寒,都只能依端王吩咐。各个自觉生还几率渺茫,又不得与家人相见,都哭起来,好不凄惨。端王看心烦,让驻军先把他们带出去城去。路上百姓看,知道城中还有人主事,先前有些蠢蠢欲动心思便都歇。
端王吩咐把几人尸首送还,自己给丧葬费,又把外人都散去,只留下自己人清点粮仓,十几人忙个时辰,就基本清点完毕。郢州城粮仓不小,平时至少改存有万石粮食,今日清点下来,竟不足三分。郢州城居民至少万户,官仓这点粮食撑不到七日。
眼下只能边让临近州府调粮,边等朝廷调派,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,在有外援之前,必须稳住城内情况。
想到城中情况,端王心急如焚。处处都缺少人手,偌大郢州城,竟不知去何处招揽人才。端王面安排城中之事,见缝插针,问何明德:“让关业去叫柳瑞,怎是你来?”
何明德不自在地摸摸鼻子,道:“你不想见?”
这几人难以置信地摸脖子,才倒地命呜呼。这变故都教众人愣住,转头看,就见百十个兵士,列队整齐围在人群之外,当先个俊美清秀郎君,骑着马,身后兵士或是举弓,或是跨刀。
这郎君冷声喝道:“官仓是什地方?那又是什人,岂是尔等放肆之地!若还有人放肆,当即格杀勿论。”
人群中还有低声不满,仗着自己藏在人群中,煽动着情绪。岂不知他们带来亲卫那双眼双耳是在战场上练出来,箭穿过人群,钉在那人脚下。
何明德见人群稳住,这才翻身下马,走到端王身边并肩而立。端王不意今日竟见他,心中惊喜,又消瘦几分,眼下青黑,知他辛苦,只是眼下不是时候,只能按下问候。
端王先命人把被劫掠粮食都索还回来,道:“如今颍州府不幸蒙难,但律法尚存,不可凭蛮横度日。今日罚你们,也是保护你们。既有余力,又怀疑本王不顾你们安危,你们今日便随柳将军出城守堤,去看看守堤是谁!本王能抛下你们,总不能抛下夫婿。”
池旭尧瞪他眼,怪他曲解自己意思。
何明德才笑道:“城外离不开人,担心你,就自己请缨过来。”
池旭尧这几日身子疲惫,心更累,见辉光才轻松几分,只是他稍微想想,就知道不对。前几日他还说自己是个吉祥物,留在城外比较
说罢,立时吩咐道:“今日闹事,不论是城中居民还是城外灾民,全都带走守堤。”
人群登时沸腾起来,闹腾不肯,有说自己并不曾动手,有所还有家人要自己守着。
端王摆手,驻军尽皆拔刀,震慑人群。
端王看众人皆是满面凄苦,惶惶不安,也是心中难受,只是越到这种时候,越要镇压住场面,否则人心乱,人祸比天灾还要可怕。
等众人被震慑住,端王又耐下性子承诺:“粮食事,全由本王解决,每日分到你们手中是什,本王便吃什,绝不会弃城中百姓不顾。你们今日若还想聚众闹事,本王只能依律处死,你们且想清楚,你们死,家人又要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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