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将军显然是被他激怒,何明德瞳孔紧缩,在刀动之前,就往旁边躲,柳将军那刀砍在烛台上,哐当声响。何明德只觉得自己是被猛兽驱赶,生死线,幸而外面人听到声音,赶忙来问。柳瑞更是马当先,见自己爹要手刃何明德,顾不上探寻为什,抱住他爹腰,连连劝阻。
“爹,这是太子心上人,没命太子要找要。爹,不能砍不能砍,砍你就要把儿子赔给太子。”
柳盛将军被他这胡言
何明德犹豫再三,自己今日本就是为试探柳将军,便开门见山道:“与旭尧事,可以说是天家之事,但若是认真提起来,也是将军家事,将军也不管吗?”
“咔——”
柳将军手中茶盏竟被他捏出条缝隙,他脸色变,冷冷地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几乎是瞬间,柳将军身上竟有杀意,何明德心中大为吃惊,更为好奇,强作镇定,接着道:“将军是旭尧舅舅,就如他母亲般,旭尧受委屈,将军也无动于衷吗?将军……”
何明德话未说完,柳将军竟然拔出腰间佩刀,锋利刀锋压着何明德脖颈。何明德感觉脖子好似被叮下,就有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何明德来不是时候。
柳将军刚从训练场上回来,因为责罚名犯错新兵,抽鞭子,自己衣摆上都被沾血。他见何明德等着,也不惊奇,显然是早就知道自己儿子鬼鬼祟祟把人带回来。
柳盛将军对何明德倒算不上讨厌,偶尔有时候还算欣赏。他让何明德稍后,自己去里面换常服,才出来和何明德面对面坐。
没等何明德开口,柳将军收拾面前套茶具,熟稔地点小炉,开始煮茶。若是不说话,那肃杀之气稍减,竟还有几分贵族公子气质。
柳将军把茶分好,递给何明德:“这里没有侯府好茶,你随意尝尝吧。”
柳盛将军道:“不知你听哪里风言风语,但是池旭尧生母是先皇后,外甥是纪贞,妹子是贺家媳妇,墓上写是贺柳氏,若是再让听到你说出这样侮辱妹子话——总归你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。”
莫要说和旭尧有丝舅甥感情,能在旭尧筹谋之事上相助,他这个态度,能站在旭尧身后不补刀,已经算是和善。
何明德难免生出更多疑惑来,他想起旭尧说过,皇上提及旭尧生母时,说是她不肯留下,因此他放她自由,让她嫁给别人。这与淑妃、池则宁说并不相符。
结合柳将军态度,那段故事必然另有隐情。
何明德试探道:“将军,血浓于水是不可否认事实,只要旭尧在,你们之间关系便不可断绝。无论上代有什恩怨,旭尧并不知晓……”
何明德只好再次闭口,细细品尝,惊讶地发现柳将军这茶叶不错,手艺也好,实在是人不可貌相。
或许是他惊讶太明显,柳将军竟笑声,道:“想不到粗人也知晓品鉴好茶吧?”
何明德有些不好意思。
柳将军却是收笑,道:“茶也喝,侯爷有什事情可以直接说。不过只是个武将,除打仗,什都不知道,更不要提天家之事。”
这显然是怕何明德提起自己眼前困局,先行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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