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背对着女人方向,手牵着手离开这个路口,只给女人留下两道越来越远背影,如当年那个登上火车青年。
女人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自己视线里,身边传来男孩声音:“妈妈,你怎哭?”
女人这才发觉自己居然满脸泪水——难怪这风吹在脸上时候,居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都冷。她伸手胡乱擦去脸上水渍:“没什,风太大。”
小男孩并不信。他转转眼珠子,将手里糖葫芦抬高些:“妈妈别哭,把糖葫芦分给妈妈吃!”
女人破涕为笑,笑着笑着,眼里又溢出咸湿眼泪来——她记得,以前也有个瘦削小男孩,会这天真地对自己说:“妈妈别哭,爸爸不在,也会照顾好妈妈。”
“她从来没有对说过这些话”薛恨话里带哽咽。贺钦低头,用额头贴贴薛恨:“知道。”
薛恨吸吸发酸鼻子,凑头埋在贺钦肩前,试图用这样方式藏起没憋住眼泪,好让贺钦看不见自己懦弱。
贺钦伸手轻轻揉揉薛恨后脑勺:“要不要追上去看看?”
薛恨沉默着摇头。贺钦将薛恨搂紧些,他站在人来人往地大街上,贴着薛恨耳朵说:“她不爱你,会爱你。”
“永远爱你。”
贺钦蹙眉,顺着薛恨看方向看去:不远处斑马线外站着个中年女人,她手边牵着个大概十来岁小男孩,小男孩手里拿着串糖葫芦,上面串着薛恨扔掉同款草莓。
眼下距离人行绿灯还有半分钟。贺钦听见女人低头对着小男孩开口:“宝贝,糖葫芦好吃吗?”
小男孩笑着点头,贺钦发现这男孩笑起来时,居然跟薛恨有几分相似。
“好吃,妈妈最好!”
中年女人揉揉小男孩脑袋:“乖,下次考试如果还能进步五名,妈妈还给你买!”
而自己是怎回应?似乎是伸手掐在小孩脖子上,近乎癫狂地看着他发红脸:“你知道什?你爸爸就是因为有你才不要,你这个讨债鬼,你怎不去死?”
原本妆容娴静女人突然蹲在地上崩溃大哭起来,身
薛恨攥紧贺钦外套,很久之后,他用只有贺钦听得见声音瓮声瓮气地说:“也是。”
牵着儿子过马路中年女人突然觉得内心阵闷痛。潜意识让她回过头,目光越过拥挤车流看向对面人潮。那里有对男人毫不顾忌地紧紧相拥着,个子更高男人严严实实地挡住怀中人脸。
女人试图踮脚看清另个人脸,却遗憾落空。内心闷痛感让她捂住胸口,有些失神。
还是身边小男孩牵着女人手晃晃:“妈妈妈妈,你怎?”
就在这时,眼前辆很高客运车停在红灯底下,等女人再次看向那处时,两个相拥身影已经分开。
“好!”小男孩兴奋地伸手比个剪刀手。
薛恨手在发颤。贺钦大概猜到什,他挪挪脚步,站在薛恨对面,遮挡住薛恨视线。
紧接着,贺钦双手捧住薛恨脸,让他看着自己:“在,薛恨。”
薛恨恍若如梦初醒般,他看向贺钦,眼里氤氲水汽:“以前次次都是年级第”
“嗯,知道。”贺钦极尽温柔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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