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,至少有些男孩会迅速成长起来,反过来保护母亲,成为无所畏惧战士。那是他迫切想要做到。
两人正说着话,那头就传来王率大声呼喊:“风筝飞到山上去!”
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抱怨李岩方才那下用力拉扯直接断送这劣质景区风筝脆弱长线——断线风筝飞入翠绿山林里,跟滴水落进大海中般,再难寻觅。
凌存看看风筝降落位置,“去找吧,距离不远,就当散步。”
“不用吧,”王率讪讪地回答道,“反正也不贵,再买个就好。”
“有给你读过《追风筝人》吗?”
“不是那本啦……”
温演讪讪地笑,按照凌存总是三分钟热度起兴致、又光速冷却性格,是不会给自己读那长故事。
尤其是小时候,凌存对他定位更多是小跟班,而非同玩耍同伴,就更不可能在他身上倾注那多耐心和关注。
“是毛姆短篇呀,个男人因为在家庭倍感压力,所以痴迷于放风筝,最后怒而和毁掉他心爱风筝妻子离婚故事。”
在个晴朗白日,阿米尔和哈桑赢下风筝大赛,可那只被割断丝线漂亮大风筝陨落,却昭示着哈桑命运残酷沉寂。自那之后,他人生开始快速滑坡,直至坠入永无止境深渊,凄惨地死去。
凌存走出帐篷,朝着李岩和王率方向走去。
临近时候,他发现温演居然也在这里。
他背对着自己,坐在块平坦大石头上,昂着头看向蔚蓝天空。眼睛盯着不断变换着位置风筝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大概是在发呆吧。
在组装烧烤架李岩小步跑去。
凌存睡得很沉。
今天早上起床时候,他看着眼下乌青,感受着脑袋里潮水般阵阵涌起钝痛,只能默默无言。
自己折腾出来结果,必须自己承受消化。
他直以来睡眠质量都不太行,中学时候更是频频失眠。
凌存其实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体会下阿米尔
凌存思索片刻,终于从自己记忆边边角角翻出那段老掉牙回忆,“哦……想起来,那个妈宝男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温演笑得眯起眼睛,“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说他。”
“是吗?不记得。”
凌存下意识地摸摸鼻子,他并不喜欢文学里这种论调。
仿佛个男孩如果被母亲全盘控制,就注定事无成。
凌存想。
他从很小时候开始就这样。
“小存,”温演余光瞥见凌存身影,笑着转过身,“你来啦。”
“嗯。”凌存走到他身边,在石头上坐下。
“在看风筝。”温演接着说,“然后想到小时候你给读那个故事。”
王率总是调侃凌存,说他,bao脾气是因为睡眠不足。
……或许真有这层原因,也说不定呢。
再醒来时,王率和李岩正在外面草坪上追风筝追得正欢,两个人在风吹得很凉天气里,脱得只剩里面件薄薄衬衣,衬衣还被淋漓汗水给浸湿。
那只很酷黑色风筝穿梭在薄如丝绸云层里,扶摇直上,仿佛要飞到遥远地平线上。
凌存由此想起自己最喜欢那本书——《追风筝人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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