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饭啦！”温良
脸上洋溢着快乐笑容，“今晚菜可丰盛
！小存，你妈妈手艺比
好多！叔叔啊，平时只能带着小演吃外卖……根本学不会做菜呢。”
“叔叔过奖。”凌存露出温和微笑——这样表情除用来应对长辈，几乎不会出现在他平日任何情况下面容之上。
行人下楼。回到餐厅时，张云间正在给孩子们倒橙汁
在那层漂亮、光鲜、密不透风表象之下，潜藏着他对凌存强烈、无法克制且终有天会满溢出来破坏欲。
因而，无论魔鬼说出话语多
令他动摇，也都仅被归类于蛊惑和教唆，不会更进步。
只要他努力保持守护本心，就不会做出可能伤害凌存事情。
……虽然看现在情况，凌存都被他逼得有些精神崩溃。但是没关系，小存是非常坚强、有韧性人，他很快就会想明白、理清楚切。
到那个时候，自己就可以像不久之前陈靖事件时候般，顺顺利利地回到他身边，再次触碰到他指尖。
掩盖情绪，不想让被让步人感到不快。
温演乖乖地扣个【1】回去。
凌存没再回复他消息，而是点开类似于消消乐手机游戏，顺带拆开揣在口袋里盒装苦瓜牛奶，小口小口地喝起来。牙齿下下咬着吸管头，留下几道细细密密齿痕。
温演百无聊赖，闲得发慌。离吃饭还有小会，但也只有小会，不够打盘游戏。索性在床边坐下，从书架上拿下本精装版《金阁寺》，随意地翻阅起来。
他很喜欢这本书，从初中开始就频繁翻看，买无数个翻译版本，基本上每本里都被他贴满用于标注内容和阅读感受标签。
温演翻动着书页，很快看到末尾。
沟口亲手点燃金阁寺瞬间，心中所感受到究竟是空前满足，无穷尽失落痛苦，还是片空白呢？
他最终还是放弃自顾自殉道，把安眠药瓶投入深渊。而他身后，大火吞噬破旧金阁寺，火光冲天，整座寺庙如同枯萎大半白山茶，瞬间变作茶褐色残骸。②
温演正想得出神，门被敲响。温良推门而入，温演刚夹好小片纸屑从门缝里无声无息地飘入书柜后阴暗空间里。
除温演，房间里另两个人并不会在意这样个无关紧要小细节。
随手翻开这页，空白到令温演震惊。白净两页纸上，只有段话被荧光笔标红，显得分外刺眼——
『能将吞噬大火也可以将金阁吞噬。这想法令沉醉。命运安排同样灾祸、同样不吉之火，这意味着在世界与金阁处于相同次元。肉体脆弱丑陋，同样地，金阁虽坚硬，身体却是易燃碳化物。如果有机会，定要像亡命盗贼不惜吞下价值连城宝石销毁证据样，把金阁藏进肉里、器官里，逃之夭夭。』①
沉寂好几天魔鬼再次突兀地出现。它趴在温演肩膀上，对着他轻声耳语道。
魔鬼曾说过：即是你本心。
这话温演并不想当真——若是魔鬼说是实话，就意味着他目前采用、对待凌存方法，那种所谓“为蒙尘宝石拭去灰尘”保护手段，其实只是个摇摇欲坠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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