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你这个家伙——”王率从桌子上跳下来，用沾满墨水
手直接勒住
李岩脖子，带着他往后
仰，两人险些起栽倒进垃圾桶里，“什
意思，看不起
是吧！王某人虽然成绩般，但也是靠自己本事考进咱们这所重点高中好不好！看墨水攻击！”
“真是，饶吧……！”
温演有下没下、心不在焉地翻着眼前
寒假转瞬即逝，高三生返校比高高二都早，因而春意料峭时节，校园里也不免人员零散，显得空荡落寞。
对于高三生们来说，唯好处是：中午去食堂吃饭不用排队，想吃楼美味咖喱猪排也不用打铃就飞奔着跑离教室。
教室里，王率跷着二郎腿坐在李岩桌子上，手上没个停，下下玩着李岩钢笔。还特别手贱地把它给拆，结果操作不慎，沾满手黑墨水。
“实在太无聊李岩——”用湿纸巾勉强擦干净手上污渍后，王率拖腔拖调，止不住地抱怨道，“为什凌存和周濛他们俩人都不见啊？咱们不是都高三下学期吗？大家难道不应该好好学习、天天向上，然后拼命刷题做卷王，争取考进理想大学吗？怎忽然都跑没人影？搞得连合适聊天对象都找不到，好寂寞啊。”
李岩随即把他重要生物笔记本往旁边挪挪，以防沾到桌子上残余墨水。
越响心跳声。
他脑海里逐渐形成另个想法。
人大脑是非常精密仪器。而遗忘，是为保护人免于琐碎、雪片般不断积累起不快与绝望困扰，不至于到达雪崩程度。
如果伤害凌存会诱发他强烈歉疚心，可能大脑为保护他，会自动删掉那段回忆也说不定。既然魔鬼这样超自然存在都可以寄居在他脑内，更别提更加合理科学“遗忘”。
……他或许真那做过。
“你不知道吗？那两个人高时就是竞赛进来、排名很靠前超级优等生。对于学校来说，他们那批学生是冲刺名校绩优股。现在快高考，整个高三学年最后个蛮重要竞赛也迫在眉睫。那个竞赛出成绩特别快，如果他俩能拿奖，基本上可以试着去申请好学校提前批次。当然火力全开，专心准备竞赛。现在，应该开学就住在负责竞赛老师那里。”
“吓！居然要住校吗，这卷？”
李岩默默地看着王率，有些无语：“……不是。那只是个比喻。总之，短期内——至少在竞赛结束之前，他俩是不会到班里来。”
王率慌乱道：“啊？那数学怎办啊？前几个学期全靠考前凌存捞啊？”
“那个凌存和交代过，以后换给你辅导。每周去找他拿专门给你准备资料，然后拆开来给你讲。”李岩耸耸肩，嘴角勾起，“……虽然成绩也只是般好而已。但辅导你，绰绰有余。”
可能从温演很小时候开始，在「想要默默守护凌存、做他黑骑士」这个想法诞生那个瞬间，同时也诞生针对同对象阴暗破坏欲。
强烈地想要保护什东西或人心情，和强烈地想要摧毁他们欲望是同源。
就像爱与恨关系那般，看似对立，实则纠缠。
如果真是那样，也太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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