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结束
那天，不少同学都亢奋地高呼：
定要喝他个醉方休！
……然后纷纷因为酒量差劲，没喝几杯就彻底昏头，被轻易放倒
。
凌存酒量如何，温演并不清楚。在过往回忆里，并没有相应样本。
此刻问出这个
温演特意带把白色陶瓷勺进来，将煮得刚刚好温泉蛋勺勺地喂给脸蒸得闷红凌存。
对方嘴唇很薄，血液良性循环给它增色不少，平日里因为疏于管理而微微干涸起皮唇缝被水汽润泽，泛着清浅光。
“当心烫。”
“……
不是三岁小孩。”
凌存无视温演老妈子般担忧，只是张开嘴，含住那个有些大陶瓷勺。
“得用网兜把蛋装起来，吊在那边横杠下才行。现在还是生，不能吃。”
凌存泡温泉舒服得意识都有些迷迷糊糊——跟晒久太阳就犯困猫样。
他只是朝温演摆摆手，声音很轻：“……弄好记得剥壳。”
“知道。待会螃蟹也帮你剥好。今天菜单里有松叶蟹和帝王蟹。”
温演向来解自家发小秉性：讨厌麻烦东西，讨厌带壳食物，可又偏偏挺喜欢吃海鲜。
温泉里热气蒸腾，连带着石块堆成伪天然浴池边层，和周围浓密绿松，都变得影影绰绰。
被热水环绕后不久，凌存白皙皮肤就因为血液通畅而泛出浅浅粉色。
四肢百骸传来难以言喻舒畅感，仿佛身体里积蓄压力和杂质都被水流冲走，只留下轻盈本体般。
……实在惬意。
凌存把脸沉下水大半，感受着水波拍打在脸上柔感，如是想到。
下秒，伴随着他几乎撕心裂肺“嘶——”声，殷红舌尖探出，在温泉热气里直发颤。
“靠，好烫！”
温演无奈地看着捂住嘴凌存，心想：明明已经提醒过……温泉蛋温度相较起其他过沸点食物当然算不上高，但还是比人体温度高上不少。
“去拿冰水。”温演起身，水淅淅沥沥地从他线条精干脊背滑落，“……之前看见冰箱里有啤酒和红酒，你需要吗？”
鉴于几天前二人身份还是都是高中生，喝酒这样常常被标榜为「只有大人才可以做」事情，在除新年这样特殊节点之外，总是被家人明令禁止。
海鲜这样好东西，除过敏人，很少有人不喜欢吃吧？
有人想吃又懒得收拾，那就必须得有人站出来剥壳。
……不用多想，凌存想吃，剥壳责任便自然而然落在温演头上。
就像张云间想吃海鲜，却总是凌峰在神色专注地剥壳那般。
温泉水温大约在六十度。鸡蛋在这样算不上高温度里逐渐被煮熟，将蛋壳撬开，蛋黄稍稍凝固，可蛋清却还未凝固。水乎乎，嫩得像是刚刚出冰箱不久微化布丁。
温泉里静悄悄，能够听见山风穿过热浪和树梢细碎响声。外面时不时传来竹子敲击石面碎响，催得人困意上涌。
温演比他稍晚些下水，靠在他身边坐下来以后，就把装在木盆里、盛在小碟上温泉蛋推到他面前。
凌存刚刚伸手去碰，就被温演话语阻止。
“等下。”
温演微微起身，绷紧肌肉上接连有水珠滑落进围着腰腹以下白毛巾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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