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和温演表达自己
心情，此刻却怎
都无法开口——温演拒绝和他交流，此刻开着车，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，反正没飞去恋情长跑终点。
……好火大。
“……钟无艳问夏迎春：‘到底爱是什？’夏迎春回答她：‘爱就是为心上人无条件地牺牲付出，
心只想让她得到快乐。’”
女主播声音缥缈如烟水，近乎要融化在这浸泡城市雨幕里。
“钟无艳道：‘错！爱是霸占、摧毁、破坏，为
得到对方不惜手段，不惜让对方伤心，必要时候拍两散，玉石俱焚。’”
他难得打断他——事实上，在此之前十多年里，温演总是扮演个过分称职聆听者，倾听凌存说过所有内容，包括高低起伏情绪和大堆没有任何意义、鸡毛蒜皮小事。大部分他自己都不记得，随口说东西温演却总会记得很牢。
但他现在说，他不想听。
凌存觉得头皮发麻，车内氛围太压抑，压抑到有些不对劲。他越是胡思乱想，过去记忆就如同被乱石激起塘底泥沙，不断往上翻涌。
燥热夏日、霉味很重器材室、背对着光狠厉又冰冷眼神。
他被伤害，被磋磨，被当作发泄怒火和爱意玩偶。
“‘喜欢’是什呢？”车载广播里，声音甜美主播轻声问，“有人说，喜欢是喜悦、难过、辛酸，也有人说，喜欢是坠入爱河前奏，是浅层次爱。”
凌存坐在后座，身上披着温演扔给他外套。,bao雨倾盆，从宾馆出来到上车短短几步路就足以将他们浇得浑身湿透。空调暖风呼呼运作，惹得人莫名心烦。
递外套时候温演沉默不言。他抿着嘴唇，像是努力在克制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磅礴感情。
他手在颤抖。
“……
想，喜欢是瞬间动容和吸引。”女主播缓缓说，“但爱不是。爱同时是永恒和毁灭，是穷极生都难以获得珍稀之物。”
温演轻笑声，短促到凌存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。
两个城市之间距离不短，凌存坐在后座焦灼万分，反倒觉得车程太短，他还没想好怎措辞、如何开口，车子就停在栋乡野别墅前。
“爸妈在家，旧家租出去，只有这里能躲雨。”温演垂眸，拉开门，朝凌存做个手势，“进去吧。”
他分明副命令语气，却还要解释前因后果，别扭中透露着丝滑稽，凌存几乎要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。
温演说「旧家」，有意无意地划分他们亲缘关系。本来就没有东西，
凌存蹙起眉，他开始焦虑。本能地把手伸进裤侧口袋去摩挲，里面装着个小盒，是他出差期间去饰品店买礼物。
——里面是条脚链。
他想起梅可萱当时和他说话。
「你曾经有过迫切地想要把某人拴在身边愿望吗？」
「……你做好爱上个恶魔准备吗？」
,bao雨如注。
玻璃上蒙起层湿漉漉雾水。凌存伸手去擦拭，指尖温度骤降，只能看见飞速流淌外界景物：灰蒙蒙黛蓝色山麓，不断亮起蜿蜒至远方暖橙色路灯，行色匆匆行人……
雨幕将车里车外割裂成两个全然不同世界。
“温演……”
“现在不想听你说话，小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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