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这也太傻逼吧。
陈澍简直无语。
楼布局最奇葩,共三间房,客厅卧室厨卫各间,独立分散开,门上挂着锁。
只要上楼,都必须从这三间房中间摆满杂物厅堂穿过。
只要有人想,随时都能趴在窗户上偷窥,毫无隐私可言。
楼道里墙面很脏,连腻子都没刮,直接上水泥。
有地方更绝,水泥都没上完,直接裸着砖块。
他边抽烟,边晃晃悠悠上楼。
中途正好遇到四楼大妈下楼丢垃圾。
楼道狭窄,大妈看见他,连忙低下头,偏过身,将身体紧紧贴在楼梯扶手上,生怕跟他有什只肢体触碰。
“阿姨好啊。”林听雨站定,从嘴里取下抽半烟,摁在墙上戳灭,主动给她让条道。
大妈却没搭理他,她毫不掩饰脸上既害怕又嫌恶神色,拎着垃圾迅速下楼。
“哎呀,妈要回来,不跟你说。”纪小优回头看眼墙上挂钟,“她不让跟你说话,要是被她看见,她肯定要骂。”
太子爷是糖厂公害,这已经是老人小孩们眼里既定事实。
除他爸是个大贪,,g,他自己还是个整天在街头斗殴不要命混混,还不知廉耻地喜欢男人。
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小孩跟这种变态有接触。
况且纪小优她妈于荣霞还是林听雨班主任,平日里视林听雨为头号眼中钉。
他天生就喜欢男人,这个性取向林听雨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。
别说同性恋目前在国内仍然处境艰难。
在包容性更强些大城市或许会好些,但这是个既落后又封闭城乡结合部。
整个小破城市只有巴掌大,从城南到城北只需要十五分钟车程。
全市只有三所小学四所初中和四所高中,连大学都没有。
墙面上贴满各种开锁小广告,还有小孩子乱涂乱画。
厂里小孩经常成群结队地到处串楼玩,在各层楼墙壁上留下乱涂乱画痕迹。
陈澍凑近点,去看那些信手涂鸦内容。
居然有人用粉笔在墙上画个幅奇异人体简笔画。
关键部位尤其突出,作画者还十分恶趣味地在旁边提字。言辞粗鄙,让陈澍无法直视。
林听雨撇撇嘴角,看眼烟头在墙上留下黑色焦痕:“嘁。”
这个地方人真没劲。
陈澍边拖着行李箱上楼,边小心地避免与墙面接触。
外婆家这栋楼至少有四五十年历史吧——他在心里吐槽。
又矮又破,到处都是随意乱堆石板和砖头。
“等等。”林听雨咬着烟边上楼边说,“打火机还你。”
他走到纪小优家门前,敲敲门。
纪小优打开门,从他手机拿过打火机,又飞快地把门关上。
像是怕碰到什病毒样。
林听雨哼笑声。
许多人幼儿园同学、小学同学、初心同学甚至高中同学都是反复重叠,人际关系网就只有这大。
尤其是糖厂这样环境,每家每户都对彼此知根知底,又是八卦滋生温室。
只要稍微打听下,就什都知道。
听说过林听雨大名人,基本上都知道,他初中时喜欢隔壁学校个男生,轰轰烈烈地追对方两年。
连纪小优这种初小妹妹都知道他是个死基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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