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奇迹碎片,哪怕不慎跌落到这个小小阴暗潮湿角落里,却仍然散发着灿烂光芒。
“林听雨,你不是问过,是不是很讨厌同性恋吗?”陈澍突然问。
猛然间听到这句话,林听雨心头颤,不由得侧目望去。
是,当时陈澍并没有回答他。
但他听半个晚上陈澍身世,似乎已经不需要再问。
“父母生下时候并没有征求意见,可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,那就是,有自己生命,有自己存在价值和意义。不是任何人附庸,也不是谁跟谁用来延续香火产物,更不是为维持某段婚姻或者某个家庭关系才降临在这个世界上。因为就是,只是。”
陈澍面色平静地说。
骤然间,林听雨心脏砰砰砰地疯狂乱跳起来。
“……陈澍。”林听雨终于叹口气。
他也不知道该说什,只觉得震撼。
他都对陈澍说些什?
“逃跑过很多次,但这次,决定面对,要自救。”陈澍说,“不能再失败,否则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个只需要努力就能翻盘机会。”
林听雨沉默不语。
陈澍接着说:“以前最经常想个问题就是‘为什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’,但现在知道答案。”
“……是什?”林听雨问。
听雨目光,他下意识地推推眼镜,接着说,“个人退学,办理复读手续,逃到这个小镇,重新开始。”
林听雨轻轻吐出口气。
“……你很勇敢。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,最终只有这句话。
林听雨想起第次在沈青梅家遇见陈澍时,沈青梅对陈澍评价就是“很勇敢”。
那时林听雨只知道陈澍瞒着家人退学复读做法惊为天人,却不曾想他背后却背负着捆又捆带血荆棘。
答案呼之欲出。
陈澍直视前方,面色平静地说:“是。”
明明猜到答案,可林听雨还是闭上眼。
……这是不是,意味着连朋友都没得做?
林听雨深吸口气,
陈澍每句话,每个字,都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,仿佛像把熊熊燃烧烈火样,把林听雨那颗阴暗潮湿心也给点燃。
陈澍真是特别。
就像他说,陈澍就是陈澍,陈澍也只是陈澍,他有他自己生命,有他自己存在价值和意义。
陈澍是万丈悬崖边上吊着那个向死而生人,哪怕脚下是无尽深渊,哪怕化成具皑皑白骨,他也有着明确而坚定信念,绝不放手。
他和林听雨见过每个人,都不样。
“那就是,”陈澍转过头,直视着林听雨眼睛,坚定地说,“‘凭什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’。”
林听雨怔。
凭什,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凭什要质疑自己存在理由和价值。
为什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陈澍就这样沉默不语地负重前行,每走步,背上荆棘便会刺入他皮肉分,沿途走过路便又多个血脚印。
“勇敢”这个词对陈澍而言,太过于沉重。
而毫不知情林听雨竟然还对他说,你转学吧,你走吧,你不属于这里。
林听雨下子捂住自己额头。
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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