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。”林听雨静默两秒，答应道。
纪小优对“被妈妈骂”
恐惧竟然大过
“被猥亵”恐惧。
林听雨想起他自己。
在他还是
个小孩子时候
好想去死啊。
纪小优原本以为，她永远都逃不出这个恶心噩梦。
直到那天，林听雨看懂她求救讯号。
听完纪小优倾诉，林听雨只恨自己刚才为什
没有把蒋子乐从二楼窗口扔下去。
他满心烦躁，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找烟。
十二岁纪小优第次有想死念头。
可她不敢。
只能在每次去上钢琴课之前，尽可能地磨蹭，拖延时间。
又或者在放学时候，想尽办法避开蒋子乐。
可蒋子乐房间就在连接琴房和楼必经之路上。
可蒋子乐像掐好时间样，每次纪小优刚蹑手蹑脚地冲下二楼，就能看到蒋子乐房门开着条缝。
而蒋子乐拿着包QQ糖站在门缝后面，从门缝里露出只眼睛，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纪小优开始害怕和异性有肢体接触。
有天晚上，纪小优她爸洗完澡，只穿条大短裤就光着上身从厕所出来，正好被纪小优看到，吓得她连忙躲进房间里。
纪小优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，每天都是副心事重重样子。
。
纪小优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，却又不敢跟她妈说。
十二三岁女孩子，性意识已经隐隐约约地觉醒，可强烈羞耻感却让她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长。
于是两个女孩约定好，每次学完钢琴都要结伴回去，决不能让对方落单。
或许是出于心虚，又或许是因为女孩们总是结伴，蒋子乐没再像那天样对纪小优动手动脚。
烟没找到，反而摸到把奶糖。
……哪来奶糖？
林听雨记得自己没买过奶糖啊。
“操。”林听雨没想那多，只是低声骂句，剥颗奶糖糖纸，把糖塞进嘴里，用力嚼碎。
“听雨哥哥，
求你个事。”纪小优抬起袖子擦眼泪，哽咽着说，“今天事情……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？千万别跟妈说，否则她会打死……，怕……”
怎逃。
除非直接从四楼跳下去。
好几次，站在琴房窗口边上，纪小优都有种跃而下冲动。
大人们不是都说，长大是件很美好事情吗？
可为什纪小优却觉得活着太恶心呢。
在饭桌上，纪小优旁敲侧击地跟于荣霞吐露出不想学钢琴想法，可每次于荣霞都满脸不耐烦地叫她少废话，赶紧吃饭，吃完去学钢琴。
纪小优提得多，于荣霞就烦，直接用手指戳她脑袋：“你妈每天累死累活地找钱给你花，供你学这样学那样，你看有多少小孩能像你样学钢琴？这好条件你还不好好珍惜！”
有那几次，纪小优几乎要脱口而出。
可是看到她妈那张不耐烦脸，又不得不把话硬生生地咽回去。
——好想死啊。
纪小优松口气。
但没过两个星期，蒋子乐表妹突然不学。
学钢琴变成纪小优个人。
纪小优开始害怕起来。
到点她就赶紧收拾书包，火速离开教室，飞快地冲下楼梯，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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