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,”林听雨抬眼看她,表情很冷静,声音也是,“喜欢男。”
“……”吴女士站起来,走到他面前,“你是同性恋?”
林听雨抬起头去看吴女士表情。
这样表情在吴女士脸上出现过很多次。
眉头深锁,眼睑眯合,唇部肌肉上提,整个面部肌肉绷着。
吴女士累,把皮带扔到旁,整个人披头散发地往沙发上倒,像具直挺挺尸体。
林听雨跪在地上,光着上身,整个后背都是交错抽痕。
沉默半晌。
“妈。”林听雨突然开口。
声音很沙哑。
陈澍转过身来,和林听雨面对面坐着。
他牵起林听雨两只手,握在自己手中。
他看着林听雨那双漂亮眼睛,声音很淡,却很认真:
“说给听。”
林听雨很早以前就出柜。
“你爸他可能,”半晌,林听雨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已经发现。”
“嗯。”陈澍应。
“你妈妈她……”林听雨接着说,“可能,也反应过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陈澍还是个字。
没有感情,没有起伏,也没有畏惧。
“是啊。”他笑笑,唇角上勾
脸仍然贴着陈澍后背,声音闷闷,“不戴过来就好。怕弄丢,所以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陈澍拍拍林听雨紧紧勒在他腹部手,“送给你本来就是想让你直戴着,别人都知道那是。”
“就像男生手上戴着女朋友橡皮筋那样?”听到这句话,林听雨笑,“宣示主权?”
“是啊。”陈澍叹口气,“你是宝贝,你可不能离开。”
“啧。”林听雨用额头抵着陈澍背后,“会说话就多说点,爱听。”
林听雨知道,这个表情叫“厌恶”。
但现在,她眼神里多别更复杂东西。
林听雨分不出来。
可能是震惊,可能是恶心,或者别什。
也可能都有。
躺在沙发上吴女士转过头,木然地看他眼。
几乎没有任何缓冲,也没有犹豫,林听雨盯着面前个倒在地上绿色酒瓶,说:“喜欢男。”
屋里片死寂。
片刻后,吴女士从沙发上坐起来。
“你说什?”她问,“你再说遍。”
那会儿是初中,有天晚上,吴女士在工作上不顺心,被同事用林凯事情嘲讽。
下班回家后,她坐在客厅里,喝醉酒,又哭又闹,拿着林凯留下来皮带把正在弯腰收拾酒瓶林听雨抽顿。
林听雨咬着牙承受完顿毒打,声不吭。
那天放学回家路上,他被群同龄糖厂孩子堵住,拎到居民楼天台给围殴顿,腰上被撞大块淤青。
回家还得装作没事人,收拾被吴女士扔地酒瓶,当她撒气筒。
“怎办?”林听雨问,像是在问陈澍,又像是在问自己,“该怎办呢?”
“你当初,”陈澍开口,“是怎跟你妈出柜?”
林听雨松开手,抬起头看陈澍。
陈澍也回头看他。
“……”林听雨动动嘴唇,时无言。
陈澍没说话,任由林听雨从身后抱着他。
陈澍也喜欢这个姿势。
好像这样被林听雨抱着,陈澍整个人就完全属于他。
很有安全感。
两个人就这坐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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