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女士站在人群最中央，涨红着
张脸，咬着牙。
表情既愤怒又屈辱，肩膀在发抖。
她好像刚刚跟人互相推搡过，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，衣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。
吴女士指着人群中为首
个男人，声音气得颤抖：“
警告你们不要瞎说！”
“瞎说？那天厂里那
多人，可都是亲眼看见警车开进来！”被她指着中年男
林听雨没理会他，继续往前挤。
人太多，人头摞着人头。
有人热闹看得太入迷，像座佛像样挡在前面。
推
两下也没推动，林听雨有点恼。
就在这时，陈澍手臂从林听雨身后伸出来。
陈澍不喜欢吵闹场合。
他和林听雨站在人群最外面，听会儿，陈澍也没听出来他们到底在吵什。
反而被吵得头昏脑涨。
陈澍正想和林听雨说“走吧”，没想到刚转过头，就看到林听雨盯着人群最中心，自言自语地说句：“好像……”
“嗯？”陈澍顿，等他说下去。
他们两个对视眼，同时抬头，朝着声源处望去。
只见前面路口里里外外围着群人，吵吵嚷嚷，情绪看起来都很激动，不知道在争些什。
“吵架。”林听雨探过头看看。
“看看？”陈澍问。
他向来不喜欢凑热闹，遇到这样事情只会冷漠地从旁边经过。
他们已经进糖厂。
糖厂有个后门，正挨着护城河边路，修路之后糖厂居民们尤其喜欢饭后沿着河边散步。
陈澍和林听雨刚才是从后门进来。
“好久没回糖厂。”林听雨边看边说，“自从从家里搬出去之后，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“也是。”陈澍说，“旧房子东西都没要。”
他手臂越过林听雨身体，拍拍前面那人肩膀，沉稳声音也跟着传过来：“麻烦让让。”
“哦哦哦。”前面那人反应过来，侧侧身。
陈澍顺势跻身上前，挡在林听雨前面，用自己身体帮林听雨开出条道。
林听雨跟在陈澍身后，很快就挤到最里面。
没看错，还真是他妈。
“是妈。”林听雨皱着眉把话说完，立刻挤进人群中。
陈澍怔秒，立刻跟上去。
林听雨伸出胳膊，用力地拨开层层叠叠人群。
正在看热闹人冷不丁被他推下，顿时不满地回头骂人：“干吗呀，挤什挤！”
可看到来人是林听雨，他立马闭上嘴，神色也变得微妙起来：“哟——”
不过林听雨还挺喜欢凑热闹。
“过去看眼吧。”林听雨果然这说，“也别挤进去，就远远在旁边看眼好。”
“好。”陈澍点点头。
两个人刚走近些，争吵声音骤然被放大。
人多口杂，群人围在块七嘴八舌地吵，嗓门又扯得老高，活像群鸟在叽叽喳喳。
“说起来你那住那栋楼最近应该拆迁吧？”林听雨问，“应该是从你们那里先拆起。”
“是。”陈澍点点头。
“你怎处理来着？补尾款换新房吗？”林听雨想想，“不过你在这儿有房子也没用，毕竟以后你又不留在这里。”
陈澍正要回答，前方忽然传来隐约争执声，好像有群人在远处吵架。
林听雨也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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