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出来时,琴声还在响,舞姿还在继续,月亮西沉时,烟水湖泊中,还在流转与他身影。
也不知过多久,琴声渐渐止歇。
炎越魔帝双手按在琴上,他垂着眸,过好会,才像大梦初醒般,抬起那双血色琉璃般眼看向。
他看着,唇角微勾,眸光却寒凉,“魏枝,再过十二个时辰便是立后大典。你现在前去,还来得及赶上。”
说罢,他整个人已从刚才那遗世独立高华公子,变成不可世魔界帝王。
深深看他眼,低头向水波上盈盈退去。退十几步后,腰肢旋,身上衣裳,已变成繁复美丽霓裳。
长发高挽,那红色霓裳飘荡开来,拖曳流转。
琴声飘渺而来,清正高华。
赤着足在水面上旋转,身姿所到之处。无数花瓣从天而降。
他垂着眸,修长手指在琴上抚动,神情专注而宁静。
和他样,侧耳聆听,可除山风呼啸,鸟兽鸣叫,再无异常啊?
不解地转过头去,怔怔地看向他。
炎越魔帝没有理,他半闭着眼动不动,直过许久,他低声说道:“原来这就是宁静?太多年,朕都几乎忘光。”
他这句话明明很简单,可看到他头银白长发,看着他那琉璃血眼,心里却猛然生出无端涩意,以及种无法形容难受。
眼前这个男人,曾是那清华,曾经寄情山水神魂自在,曾经堂堂正正无欲无求,曾经,他对天帝之位都不在意,可因为,他硬生生堕落到魔界,成他曾经最厌恶,最不屑顾魔族!
追上炎越魔帝,试图说服他留下孔秀等人性命。
追到第十天时,看到炎越魔帝踪影。
远远看到那个站在湖水之上,满袖清华身影,心下大喜,个箭步冲过去。
跳到炎越魔帝身后落定。
此时山风呼啸,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,楞楞地看会,才发现他竟是穿回白衣。
炎越魔帝派
从不看他,却颦送,都在无意识向他靠近,舞步所到之处,风旋水转。整个天地都在为伴舞。
这刻。他琴音如这天地之间,堂皇,飘渺。却又沧桑。
这刻,舞姿如这风这水,百般婉转,诉不尽缠绵心肠。
这刻。舞着舞着,竟体会到久违幸福。百多年,曾以为,人生也就那样,却直到如今。才知让人想要流泪满足,是这般糍味。
这刻,天在地在。那个男人也在,虽是他眼也不曾看。可他在身侧,便让舞姿,旋转飞洒中说尽幸福。
想到这里,所有理由,所有说辞,时都哑在咽中。
闭闭眼。
忍住眼中酸涩,喃喃说道:“魏国还是夏天,这里却还是春日景象。”
就在这时,炎越魔帝拿出面瑶琴,他盘膝坐在水面上,头也不抬地说道:“魏枝,跳支舞罢。”
说罢,弦乐飘然而来。
白衣如雪,身姿挺拔如树,只是昔日墨发变成银丝。
呆呆地看眼,便飞快地转过目光。
看着旁边青碧远山,低声说道:“陛下,……”
才说几个字,炎越魔帝便打个手势,说道:“别说话。”
立马闭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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