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娅还想说些什,千里却
大祭师手抬,将他接下来话都挡回去,语调平静:“大汗,正如所说,你是大汗王,你已经成年,再也没有人能约束你,也不会有人说你做错事。但是若你还愿听这老朽言,便还将你做徒弟看待。”
“大祭师日为师,便生为师。千里哪里有不听话道理?”千里上前步,他被大祭师这幅疏离态度弄得不知所措,下意识地去寻找贺雁来眼。
——贺雁来已随托娅在边等候,可当千里望过来时,却正好对上他温和眼眸。
就好像,他直在默默注视着自己,好让自己每次看向他时候都能得到回应。
千里呼吸放缓,渐渐回到正常频率。
贺雁来顿,心里最柔软地方也彻底倒塌下来。
他回勾住千里手指,像是种鼓励,更像是安抚。
千里心跳也慢慢平缓下来。
—
大殿内。
千里洗漱好出去时候,贺雁来正在门口安静地等他。
现在已是深夜,惨白月光照亮他半边面庞,隐藏在阴影里另外半边沉稳安宁,鸦睫翦翦,在眼下形成块小小投影。
察觉到动静,他眼波流转,视线轻缓锁定在千里身上,嘴唇轻启:“收拾好?”
千里像是才回过神似,下意识地站直身子,小幅度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贺雁来伸手转动代步车车轮,将自己转个方向。见千里没有跟上来,他扭过头,眸中月色因此不小心洒出来,浮光跃金,“怎不动?害怕吗?”
他重新望向大祭师,默默垂下头:“千里愿听大祭师惩罚。”
大祭师放在蛇头拐杖上手摩挲番,像是在做内心抉择。
良久,他缓声叹道:“托娅,拿打王鞭来。”
托娅脸色变,急忙阻止:“大祭师,这打王鞭是先王托孤时赠与您,已经多年不出。如今请出,打不是肉身,是在打大汗面子啊!”
大祭师丝毫不为所动,眼神坚定:“兰罗王族世代家风清白,从未出过流连花街柳巷之徒,此事不严惩,如何对得起亡故先王?”
大祭师重重地咳嗽两声,胸膛像个破败风箱剧烈起伏着,眼球赤红。托娅连忙为他顺气,接过侍女手中茶盏端到大祭师唇边。
刚浅尝口,外面便有人通报,说大汗来。
千里大步走进殿内,贺雁来陪在他身边。他脸色有些胆怯,但更多是坚定;他走到大祭师面前几步便停住,低眉敛目:“千里知错。”
大祭师眼皮都没抬下:“您是兰罗王,何错之有?”
千里急,忙抬起眼,唤声:“大祭师”
千里没说话,他还没找到借口掩饰自己渐快心跳,听贺雁来主动为他找台阶,便囫囵点头应下来。
贺雁来没说话,似乎是很低很低地叹声气,重新转方向走回来。
他坐在代步车上,因此比千里矮些,正好够他伸手拉住千里手腕,微微用力,千里便乖顺地跟他走:“总该要面对,不听话小孩子。”
千里没敢搭腔。
他怕贺雁来也在生气,但后者表现得又那云淡风轻,他也不想自作多情。纠结来纠结去,千里最后抽出手腕,换成小指勾住贺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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