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雁来本来没打算将它拿出来,倒不是因为不愿意,只是怕千里对他更加上心,说不定得傻乎乎地以为收玉扣就要辈子忠于贺雁来。
要是有机会,贺雁来当然希望千里能与自己长相厮守,可是现在他怎敢心怀这种期待。
只是现在,大祭师行动不明,千里又成年在即。贺雁来本以为除掉阿尔萨兰,千里就能高枕无忧,可现实哪能让人如愿。
若是生变故,他贺雁
他决定要做这和亲公子时,家中剩下人都不同意他如此冒险。只是贺家男丁寥落,只剩下几名姑母婶婶,以及位老太君罢,贺雁来怎忍心她们晚年受这等罪名侮辱,执意如此,谁劝都劝不动。
最后,老夫人老泪纵横地从匣子里摸出两块玉扣,颤颤巍巍地递到贺雁来手里,声音如同她手指般枯瘦:“秋野,这个你拿着。若是那大汗对你好,你能与他交心,就把这给他;若是他对你不好,他日你东山再起,也可将此送给你真正喜欢姑娘。”
话是这说,可老人眼中热泪愈发滚烫:“只是不知老太婆还能不能见到那天。”
贺雁来眼眶干涩,努力眨眨,应声是。
老夫人又说:“秋野啊,无论你到何种境地,都不要放弃希望。”
千里回来后,贺雁来已经在院子里等他。
他换套衣服,身鹅黄色长袍,衬得皮肤白皙、气质出尘。千里舔舔嘴唇,乖乖往前走两步,在贺雁来对面石凳上坐下,两手捧着脸,手肘支在青石板上,希冀地望着他,欲言又止。
十九岁,已经长开,可是千里脸颊却始终有点消不下去软肉,被他这托,便嫩生生地堆起来鼓着,看着肉乎乎,看着就满是稚气。贺雁来看他眼,忍不住上手捏捏那被挤出来脸颊。
他知道千里在等自己今天“战果”。但是这毕竟是他第次在千里面前有意识食言,贺雁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从何开口也就不得而知。他那般歉意地望着千里,想想,先将刺青事儿按下不提,转而说起另件事:“说起来,还没有送给千里你成人礼礼物。”
千里怔,没想到贺雁来会突然提起这件事,但还是瞬间被吸引走注意力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嘴唇贴上手心:“雁来哥哥不用送什,只要直陪着就好。”
而那时早已对人生没有任何期待贺雁来只好苦笑声,违心笑道:“好,奶奶,您多多保重。”
之后,便是三年生离。
可是现在,他早就有新期许。
贺雁来清清浅浅地用目光描摹那玉扣形状。这是两块质地极好玉,做成鸳鸯形状,亲密无间地扣在起,做工精美,巧夺天工,这是贺雁来爷爷之前送给老夫人定情信物。
现在,它辗转到贺雁来手里。
他说这话时,不禁流露出丝少年怀春情态,眼中爱慕之情差点倾泻出来。
贺雁来被他所触动,忙敛下眼神,从怀中摸出个精巧荷包来。
他将系口绳结解开,往桌子上放,两块莹润玉扣便从中滑出来。
贺雁来拿起那两块玉扣,温和地递给千里:“这是,嫁过来之前,家中祖母为挑选玉扣。”
说到这儿,贺雁来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初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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