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略略沉吟瞬,点头赞成:“是该去。大祭师以为呢?”
大祭师于左首,千里怜他年迈,特意赐把软椅。此刻他神情肃穆,端坐其上,自上朝以来就没开口说过句话。此刻听千里问他,才谨慎地发表自己意见:“没错,这不仅是场生辰宴会,也是重要外交活动,大汗应当慎重对待。携合敦同去自然是显示尊重,不过,老臣以为,倒是可以将托娅别吉也带着。来,她们年纪相仿,不至于尴尬;二来,若是云荣儿郎有合心称意,倒也可以为托娅谋划二。”
千里:“……”
他有些不高兴,这是在生气,气贺雁来点都不在乎他自己身体。
贺雁来顿顿,嘴唇开合,想说些什,最后只好长长叹:“是没考虑周全。小狼殚心竭虑为考虑,却没有好好珍视,是错。”
他重新勾起个温润笑容,反客为主,手掌向上扣,将千里手覆盖在自己膝盖上:“那,们试试可好?”
三天又如何,只要能再次站立起来,再尝尝奔跑跳跃感觉,再好好将心爱之人抱在怀里,那就是此生最大慰藉。
千里这才高兴起来,毫不在意自己面子,对贺雁来露齿笑得开心,又被人刮刮鼻子,重新钻到人怀里,安心地蹭来蹭去。
千里把托娅话尽量原封不动地复述遍,可人在转述时多少都会加入些自己考量。
比如,托娅在转述她师父话时心求稳,便会强调三天时间限制;而千里存私心,支支吾吾地找补,说能站起来就是好事,先试试总没有错处。
贺雁来听完之后,没发表什言论,只是轻轻笑笑,说:“就因为这个,把们千里难为坏吧?”
千里愣,沉默着垂下脑袋,闷闷不乐地把头点。
他确实想看贺雁来站起来样子,非常非常想,哪怕只有眼都行;可这对于贺雁来来说实在残忍,千里又不愿把自己自私想法强加到贺雁来身上。
然而事出有变,千里计划被迫搁置。
今日朝廷上。
位大臣迈出步,向千里拱手道:“大汗,边疆使臣来报,说云荣国嫣然别吉今年十九岁生辰,欲设宴大办场。念在其与兰罗交情甚笃,所以想邀请大汗与合敦同去,为嫣然别吉庆生。”
千里微微挑挑眉头,倒是意料之外,重复问遍:“云荣国?”
“正是。”大臣点头称是,补充道,“臣以为,大汗继任以来,还未曾有过此等外交大事,这是兰罗国力强盛象征,也为兰罗多谋个朋友,可以去。”
贺雁来揉揉他毛绒绒脑袋,帮他将头发顺顺,淡淡道:“是不抱希望,三年前,家里人遍寻名医而不得,才拖到现在,已经过最佳救治时期。”
然而,对上千里那瞬间黯淡下来眼眸,贺雁来被噎下,话锋转:“不过,如果小狼想试试话,哥哥也愿意配合,好吗?”
他温温柔柔,语气和煦如春风,态度挑不出点错处,也看不到点切身急迫。
就好像这不是跟他自己有关事情,贺雁来只是想哄千里个安心而已。
千里眼神逐渐变,又倔又委屈,他拉起贺雁来手,沉声说道:“你不要只为哄,也是真心为你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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