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不知道他在想什,坐没多久就开始乱动,非要给贺雁来也重新束发。贺雁来由着他去,只是嘱咐他动作快点。
所以,当轿子在云荣王行前停下时,贺雁来甚至刚巧来得及将千里漏下缕头发编回去。
轿子落下,二人对视眼,皆收回眼中轻松愉悦。
云荣王紧盯着轿帘,不动声色道:“哈哈哈!千里小侄!好久不见啊!”
很快,轿帘被抱剑挑开,芝兰玉树少年轻盈地从中跳出来,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长袍随风掀起个好看弧度,又随着主人动作柔柔垂在脚底。
他又从侍从呈上来首饰匣里挑出顶庄重不失威严发冠,为千里戴好,略略拉开些距离,确认把人收拾精神,才满意地点头:“无事,是想提醒你,云荣王携两名王子,正在城门口等着接待你。”
本以为,这是他登基以来第次走访他国参加宴会,怎说也会紧张些;结果千里十分淡然地点点头,调整番状态,甩长袖理好衣褶,端坐着点头:“准备好啦!”
那点儿成熟随着尾音俏皮上扬又散个干净。
贺雁来微怔,很快回过神来,欣慰地勾起嘴角,毫不遮掩眼神中欣赏。
千里成长速度,似乎比他想要快多。
王和他两个儿子。”
来前有人给千里简单分析下云荣国政局局势,好不至于贻笑大方,贺雁来也跟着听些,算略有些解。
云荣王后代寥落,只有两个年纪相仿儿子,分为二母所生。
大儿子名为玉成,是个笑里藏刀主儿,嫣然别吉就是他母所出亲妹妹;二儿子名为子牧,野心勃勃,对王位势在必得,对玉成很是不满。
此次老国王大举为嫣然庆生,算是玉成落上乘,子牧应当很是不屑。
站稳之后,他第件事是回头,紧张地观察身后那人有没有顺利下轿。
明煦早就搭好斜坡,供贺雁来划代步车下来。虽是不良于行,可贺雁来担风袖月,身风骨不输他人。
直到贺雁来顺利下到地面上,千里才收回
若不是千里表情严肃,衣服整洁,贺雁来甚至都想重新把人揉皱,拉到怀里爱抚。
这样不好,哪还有剖开心迹之前半点矜持。
想到这,贺雁来甚至开始庆幸,幸好千里也心悦自己,幸好小狼勇敢地捅破窗户纸。
不然,就这朝夕相处间蓬勃爱意,贺雁来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持克制到最后刻,那肯定要把人吓跑。
幸好,幸好。
贺雁来没再多看,轻轻放下来轿帘,又去观察千里脸。
年轻王来时还身劲装,可在刚才却已经换上下人特意送上来玄色暗纹礼服,绣花很是精致,衬得整个人看着都沉稳不少。此时他正嘴里叼着块发带,正努力把松散长发重新绑成高高发束。
感受到贺雁来目光,千里疑惑地抬起眼。那双翡翠般亮眼眸子自下而上地望过来,带着刚刚迈入成年懵懂和未彻底摆脱稚气,浓郁地看着自己,只眼就让贺雁来乱呼吸。
“雁来哥哥?”久久没听人说话,千里把发带取下来,唤声。
贺雁来这才回神,长长舒出口气,勉强保持平静,伸手温柔地接过那条发带,为千里扎个好看简单发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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