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孩儿摘去满头珠钗,身上也换上件颜色简洁常服,精致妆容早就被她眼泪哭花。她带着两道泪痕,苍白嘴唇翕动着,颓然跪在云荣王面前,颤抖着说:“……阿布,嫣然知错。”
“你知错?你有什错。”云荣王声音淡淡,“你被你哥哥算计,想办法逃出圈套,能有什错。”
嫣然不敢搭话,眼泪流得更凶。
“从小到大,从没要求过你什。你是唯女儿!”云荣王声音突然拔高,骤然贯彻整个房间,惊得个小丫头端不住茶杯,“叮当”掉在地上,忙不迭跪下去,不住地磕头认错。
云荣王烦躁地挥挥手,让人把这毛手毛脚丫头拖出去。
不多时,吉达脸严肃地赶出来,往四处看看,确定没人,便闪身消失在月色中。
明尘舌尖轻轻抵抵腮帮,左右活动下脖颈。
准备开张。
他这对自己说着,干脆利落地跟上吉达。
云荣王来到另处房间。
右手已经完全没有知觉。
玉成依旧死死瞪着帐幔,眼睛眨都没眨,任凭它变得充血而凸起。
贺雁来贺雁来
玉成咬碎口牙,字句地在心里把贺雁来名字磨碎咽进肚子里。
定会让你付出应有代价!
回冷酷:“他去哪儿?”
“王兄遇难,他不应该出现吗?阿布,他为何到现在都没出现?您没怀疑过吗?”玉成口气讲这多话,胸膛大幅度起伏着。他喉结上下滚滚,用尽全身力气,继续道,“他非嫡出,额吉身份低微,难道他就没想过趁此机会,为自己谋划些什吗?”
云荣王缓缓直起身子,靠在身后软垫上,垂眸,眼中情绪教人看不清楚。
“你在此休息,派人去查。”最终,云荣王轻启嘴唇,冷淡地吐出这几个字。
玉成见目达到,也不多嘴,安心躺回去,目送云荣王离开这里。
路过嫣然时,她抬头看眼。
那小丫头才十三四岁,稚嫩脸庞挂满泪珠,尚不知自己能
这里是个简陋议事厅,少有人来,装潢得很是简洁。
但也足够他处理个不忠不孝女儿。
仿佛夜之间就苍老不少君王屁股坐在主位上,似乎全身力气再也无法支持他精神矍铄斗志昂扬,缓缓说:“把那丫头带上来。”
“是。”周围人领命。
很快,有人将个女孩儿带上来。
明尘潜伏在屋顶上。
他轻功得,屏神凝息,竟没被任何人发现。
从前在大熙,他就是贺雁来麾下最出色探子,现在也算是重操旧业。
在听到云荣王派吉达赶回云荣报信时候,明尘就动。
他轻盈地跟上那个心腹脚步,默不作声地尾随他来到吉达帐前,目送他进去。
“你们先出去。”他说。
屋内宫女们顿时跪地,嗫嚅着说:“王子,您现在身体未愈”
“出去!让个人待会儿行吗!”玉成,bao怒地打断她们话,另只完好手重重锤下床板,努力拿起床头水盆,猛地砸到地上。
“哐啷”声,吓得宫女身形颤,不敢多言,忙不迭地躲出去。
玉成愤怒地喘息着,睚眦尽裂,脱力般重新摔回床铺上,瞪大眼睛看着帐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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