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已至此,小爷不会强求你守着与回忆孤独余生。若你已经认定良人,那不妨忘罢,也算积福桩。”明彰垂下头,洒脱笑,那双眼睛里,仍旧是十六岁少年风姿卓越、举世无双,“只是,以后每年忌日,你可不要忘带他来给上柱香啊。”
“明彰?”贺雁来似有所感,下意识地伸
他本来还想用更多美好词去形容他,可是似乎哪个都词不达意,最后说出口时,就只剩下这句最简朴也最真挚评价。
“嗯”明彰托着脸蛋,像是第次认识贺雁来般看着他,“你还真是跟以前大不样。”
还没等贺雁来说话,明彰便笑出来:“不过,也不是件坏事。”
风吹过两人之间沉寂,很久都没人再开口。
贺雁来抬眸,望向快五年没有消息明彰,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怎?”明彰见他状态不对,便收起插科打诨心思,担心地探头去打量他。
贺雁来望进明彰漆黑眼眸中,突然觉得不太对。
那双翡翠般清澈深绿眼眸呢?
想到这里,他便不经思索脱口而出:“千里呢?”
“千里?”明彰愣,紧接着,这再寻常不过个春日午后美好图景突然从中间凭空裂开,几个瞬息间便消失不见,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明彰和贺雁来二人。
贺雁来觉得自己似乎做个很长梦。
梦里他回到十六岁时候,那时父兄都还没有离世,他还只是贺家无忧无虑小少爷。
明彰随兄长视察回来,第件事就是跑到他庭院里,三两下爬上树,把躺在树杈上翘着腿睡觉贺雁来拽下来。
“小爷回来!”明彰兴奋地抓着贺雁来肩膀来回摇晃,“走走走,去逛花灯节去!特意跟大少爷求半天才能提前回来呢!”
贺雁来恍惚地睁开眼,视线里便是明彰年轻活跃面孔,时间有些愣怔。
他本以为明彰会不接受他道歉,对自己冷嘲热讽番也不是没有可能,明彰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真性情。
可是他没有。
明彰温柔地望着他,眼中流光四溢,闪烁着贺雁来从未见过光辉。
明彰耸耸肩,长长吐出口气:“要说没有遗憾你肯定也是不信吧。”
“但是没有办法啊,世事无常,切切就这发生。”明彰叹口气,往后靠,用手臂撑住上半身,望着渺茫天空喃喃自语道,“朝看花开满树红,暮看花落树还空。若将花比人间事花与人间事同。”
贺雁来尚没反应过来发生什,犹是保持刚开始姿势,暗中打量周围这片漆黑。
良久,明彰率先打破沉默。
他轻声问:“他是个什样人?”
明明没有说清楚,可贺雁来就是知道,明彰“他”指是谁。
贺雁来想想,换个姿势,选择与明彰样盘腿坐下,顿顿,开口道:“是个很好孩子。”
“明彰?”他喃喃喊声。
明彰眼珠滚,老大不耐烦地翻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还能有谁啊,睡觉把脑袋睡傻?”
贺雁来支起上半身,下意识地看眼自己腿。
修长笔直,能跑能跳双腿。
贺雁来呆呆地看着,头阵眩晕,像是要从中间被劈开般,铮鸣着乱糟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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