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自己做出选择,结果自然要由他自己来承担。就算明彰在信中痛骂他是个卑鄙无耻小人,贺雁来也认。
直到拾起那封信,贺雁来才发现自己手也在颤抖。
他反反复复用眼神眷恋这封绝笔,手指轻抚泛黄纸张,像是在感受明彰四年前留在上面温度。
孟和嗤道:“现在你假惺惺,在装给谁看?”
贺雁来没有回答,只是屏住呼吸,仔细拆开那封信件。
贺雁来不答。
有那瞬间,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内心犹豫。
孟和说中。
他不敢。
明彰死前,是怀着什样心情写下这封绝笔呢?当时他,对自己到底是爱还是恨呢?
阿尔萨兰点点头,嘴里倒腾几下,又问:“看你是个识趣,有胆识,怎就愿意屈才在这小小家饭馆中埋没?”
男人锐利眼神鹰隼般,直直地望着他:“可愿来助,成就番大业!”
孟和想想,答应。
他自然看到男人握在剑柄上手。
只要孟和拒绝,那柄剑下刻就会抹他脖子。
明彰死后,孟和不再做散医,而是在来来往往客道上搭个小饭馆,接待四方来客。
这里来人多又杂,什消息都能打听得到。
他听到贺雁来是如何帮助兰罗王稳固基业,又是如何温和待他如待自己亲弟弟。越听他眉眼越冷淡,越听他越想提刀杀那个伪君子。
明彰尸骨未寒,你怎能这快就忘他?
那股怨气积存在他心口,凝成团浓浓黑雾,吞噬他心智。
入目,是明彰遒劲有力字体。
秋野:
展信安。
常忆年少,你携入宫共与皇子共读,夫子曾问们,这天下到底是谁天下?
四皇子说,这天下是仁帝天下。太子说,
他贺雁来没有选择,远赴兰罗,纵使可以有千万个理由解释他身不由己,但他就是做,就是踏上兰罗土地。
明彰会觉得自己背叛他吗?
想到这个可能,贺雁来心便不住痉挛。
他抬起眼眸,看眼孟和逼迫性眼神,默默,将千里暂时交给子牧看着,自己俯身从地上捡起那封信。
贺雁来长长地叹口气。
他化名熠彰,潜入阿尔萨兰参谋团。他三四年来殚精竭虑,苦练医术,终于得到机会,从千里身边大祭师下手,步步接近兰罗权利中心。
“而现在,贺雁来,问你,明彰留下来信就藏在怀里,你敢打开看吗?”熠彰,或者说孟和狠毒地盯着贺雁来眼睛,露出抹嘲讽笑容。
贺雁来垂下眼睫,遮住眸中惊涛骇浪,还不忘揉揉怀中千里耳朵。
而孟和轻蔑地看着他,不管他反应,直接从怀中郑重地掏出那封泛黄信件。
他死死盯住贺雁来表情,不愿放过他片刻崩溃,又质问遍:“你敢吗?”
而这天,孟和遇到个血迹未干男人。
那男人看便知是杀过人,身上有着浓到散不开杀气。他个眼眸扫过来时候,饶是见多识广孟和,也有些心底发麻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那男人突然问。
孟和眼睫颤颤,轻声开口,却说出完全不同两个字:“熠彰。”
熠彰,忆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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