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后几日,两人闲来无事便踩着众多眼线到处转悠,打听打听些隐匿于口口相传中消息。等将这里小道趣闻摸个大概,鸿远将军人也到南水。
萧锦含从窗户翻至屋内,俯身行礼:“属下萧锦含,见过四殿下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云尘抬手让他起来。
萧锦含犹豫下,侧身望向楚樽行,他常年任职宫外,对宫中事务并不解,有些摸不准需行什礼。
楚樽行心下然,微微欠身道:“见过萧大人。”
算签人络绎不绝,有喜极而泣,自然就有愁云满面。楚樽行将众人表情皆收入眼底,不知是相士心有不忍,还是世人本就幸福者居多,数十人下来,弯眸终是比忧郁多。
庙内,云尘在临讲结束后向圣姑求条吊坠给楚樽行,出来时天已压得半黑。楚樽行坐在花坛旁,手里捡根树枝戳泥土打发时间,庙沿倒下阴影刚好遮住他大半张脸,朦胧地看不清神情。
“阿行。”
云尘莫名心下动,路小跑过去,将手里圆环吊坠放在他手心上:“给你,愿你生平安,无灾无难。”
吊坠上面清晰地雕着个“行”字,整个坠子只有两指那宽,楚樽行握在手里却觉得异常沉重。
于佛像正前方,盘坐在门帘后面,嘴里呢喃着些听不懂经文,众人皆闭目合掌随着圣姑指令俯身跪拜。
楚樽行对佛只怀敬意却并不信托,门口圣姑内门弟子支张小桌替人算签,他便随着众人排在队内。
约莫排半个时辰才轮到他,相士头也不抬地问道:“算情、算运还是算命?”
楚樽行怔会儿。
情——他心里早就有结果,至于命跟运,哪样他都不在乎。
萧锦含位居副官,楚樽行此举并无不妥,但看在云尘眼里还是有些不悦。
萧锦含左右看两人几眼,喉结上下动动,心里直觉这场面不大对,连忙挥手让人起来。
云尘来信时说过南水暗中有人盯着他们,故萧锦含也不好光明正大带人入城,只能便衣打散随意找地方落脚,详细交代完来此人数和如何取得联系后他便告辞离去。
等萧锦含衣
“喜欢吗?”云尘拍拍花坛上灰,挨着他坐下。
“喜欢。”楚樽行不自觉地将手里吊坠握紧些,抬头望着云尘笑笑,“多谢殿下,殿下也要生平安,无灾无难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
云尘也回给他个笑容,抢过他手里树枝,将他原先戳出来泥洞填回去。
寺庙钟声和来往群众交谈声游荡在耳边,云尘偏头看看望着吊坠出神楚樽行,只觉得这样气氛特别安心,嘈杂得让人舒适。
于是道:“随意。”
相士见怪不怪地递出纸笔:“写下三个重要之人名中字,自会替你向天求出答案。”
楚樽行接过笔,龙飞凤舞地落下个“尘”字,随后想想又补上个“福”字。
相士见他良久写不下第三个字,有些不耐道:“难不成公子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?爹娘弟兄皆可,若实在写不下来便不要浪费时间,后面还有那多人候着呢。”
楚樽行放下笔,略带歉意地朝后面人颔颔首,离队重新站回寺门口等云尘出来。周围皆是熙熙攘攘人群,反倒衬得他独自人有些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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