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樽行到底还是舍不得他担心,短暂昏厥过后,眼前还未清明他便先勉力动动身子,轻声道:“殿下可有受伤?”
他声音很轻,若不是云尘为检查伤势恰好凑在他嘴边,怕是根本听不到这声询问。
云尘整个人紧绷着,抖着手慢慢将楚樽行揽到自己身侧。臂膀上身子有些轻颤,他看不清他神情,便只能贴上他唇判断他是否有说话。
楚樽行略带紊乱呼吸声落在他脸侧,烫得他眼眶通红。
“殿下……”楚樽行顿下,轻缓大半晌,再开口时声音便沉哑些,没先前虚弱,“别担心,虽说此行来后山并无人知晓,但廖秋人来往后山是萧大人告知们,倘若他发现们不见,自会想到来此地寻人。”
楚樽行头顶块巨石脱离山壁径直砸落,云尘几乎瞬间脑子片空白,下意识地就想扑上去护住他,却被他抢先疾步冲上来压在身下。
犹如巨龙自地底翻腾,山洞间无数巨石接连崩落,整片天地顿时猛烈地摇动起来。耳边是声声催命般巨响,不过转眼间功夫便将二人吞没其中。
楚樽行半跪在云尘身前,双手撑在他身后石壁上将人牢牢地护在怀里。
数不清碎石重物相继落在他背上,楚樽行明显压制过闷哼声不断传入云尘耳边。云尘心下紧,不由分说地就想调换两人位置将他转到身下,却被楚樽行单手扣住两只手腕死死挣脱不得。
“别动!”楚樽行低喝声。
容易辨认小物件带出来,擦干净摆在旁边:“人是带不回去,好在能带些物件回去,也好试着替他们寻寻亲人。”
云尘将那些东西挨个包好,冷笑声:“不解决廖秋,怕是也没人敢出来认尸。”
这都是些寻常百姓,又有何资本与官府相抗?
廖秋定是暗中派人或是软硬皆施,或是威逼利诱地将人封口,倘若他们管不住自己嘴,那无疑在他们将此事捅出去之前,自己就要先步命丧黄泉。
云尘咬牙暗骂,心里恨不得将廖秋扒下层皮来,当真是个连畜生都不如东西。要是这趟他们不曾来南水县,那此事只怕永无见天之日,这些冤魂也只能直委身于这阴冷山道迟迟得不到告慰。
云尘颗心系在他
身后巨响渐渐平息,随即而来便是死般寂静。他们所在位置被两块巨石交错相顶着,勉强给二人留些许活动空间。
楚樽行见状缓缓松口气,整个人顿时像被抽走支撑物般软倒下去,重重砸在云尘身上。
“阿行!”
山洞里光线本就暗淡无比,现下被石块埋,眼前更是漆黑片。云尘惊慌失措地环抱住他,触手便是片片粘稠液体,鼻尖还弥漫着浓重血腥味。
“阿……行?”云尘轻晃着趴在自己身上毫无动静人,心下止不住地惶恐,声音也顿时染上几分哽咽。
而始作俑者,则照旧心安理得地坐在高位之上,恍若无事发生。
楚樽行将东西收好,刚想上前询问云尘是否要出去,却骤然间听到阵爆炸般轰鸣声从顶上传来。
细碎泥石土块不断坠落下来,地面也由慢及快地剧烈晃动。
老旧山体本就隐隐开裂,又恰逢上南水雨季,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层层重压顷刻间坍塌下来。
“阿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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