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在赌,他赌萧锦含明日必能带人找来将云尘救出去。
原先狭小空间现下已被他挖出三倍宽富余,他侧身躺在云尘旁边,手里毫无顾忌地将人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。
他眼下神志极其混乱,云尘明明只在他面前不到掌距离,可他却没法再看清他脸。
楚樽行不断上下开合着眼皮试图驱赶面前迷茫,他勉力撑起半边身子,探
云尘安稳睡没半个时辰便感到燥热难耐,手脚并用地想将裹在身上衣物尽数掀出去。
楚樽行按住他手不让他乱动,余光瞥见他微微开裂双唇,想都没想就在地上找块薄片往腕上划,滴滴地给他灌着血。直灌到自己眼前有些发黑才不得不收手,随意撕块布缠上。
云尘这睡便是两日,额上高温迟迟不肯退去。期间他只迷迷糊糊地醒过次,嘴里还不断喃喃着楚樽行名字,说他不开窍,骂他是傻子。
楚樽行在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抑制不住煎熬。
他这几日照旧每隔两个时辰便给云尘灌次血,换次额上凉布。
先是想放些狠话,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拐个弯。
他将脑子搜刮空都想不出句能对他说出口狠话,自小便将面前这人塞进心底,又如何舍得罚他。
见楚樽行不说话,双瞳虽是看向自己却并未聚焦,云尘将盖在身上外袍脱下递给他,随即又忍不住往他头上轻拍掌:“你听见没?”
楚樽行低低“嗯”声,反常没有百般推辞,反而是干净利落地将外袍穿好,随后劝道:“殿下还发着热,再歇会儿吧。”
云尘点点头,他刚才跟他说话完全是强撑着精神,这阵确也有些支撑不住。整个人说不上具体是哪不舒服,但就是浑身无力,周身还时不时地便要隐隐作痛折腾番。
石块堆叠情况尚未可知,楚樽行害怕强行撬动会引来二次坍塌,便只能观察着松动方向挑着位置慢慢挪动。有些地方石块压得太过紧实,他只能用手点点小心地将其扣出来。
没多会儿,十根手指就已是血迹斑斑。
山洞环境到底不适合养病,云尘挨过发热后便迎来冷得刺骨奇寒,他缩在楚樽行怀里不可控地哆嗦,身上衣物被他扯得越来越紧却还是抵不过体内阵阵逼人凉意。
楚樽行将身上最后件內衫脱下,虽然早已变得破破烂烂,但现下没别办法,只能将其卷成长段围在云尘颈上,多少保暖些。
接连两日不断放血跟过劳受冻,他状态也好不到那去。
本就体力不济,再加上楚樽行又时轻时重地在他虎口不停揉搓。最终还是抵不过席卷而来倦意,眼皮缓缓垂落,不会儿便沉沉睡过去。
楚樽行又哄他阵,等他睡得安慰些后才转身继续将面前堵得严严实实石块点点搬开。
洞里空气略显稀薄,无食无水又寒气袭人。扛个几日倒还好,可若是日子久,只怕必定凶多吉少。
山体是从前逐塌落下来,崩塌时他来不及反应,只是下意识地扑向云尘将他护住。他们被掩埋地方在山体靠后部位,即便萧锦含能带人找过来,只怕挖到他们这里也需好几日。
他现下唯能想到法子,便是从里慢慢往外面开路,兴许还能节约点施救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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