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樽行进宫没多久云尘就将他调来自己身边,宫里绝不可能有人能背着自己伤他。他背上那些看得让人心惊疤,定是在将军府留下。
楚樽行显然不愿提及此事,含糊其辞道:“将军府规矩严,犯错被罚也在所难免。”
听他嗓音还有些暗哑,云尘送杯茶水过去:“犯错?就阿行这性子能犯什需要下如此重手大错?”
云尘可没打算让他就这糊弄过去,那疤他打眼看便知是未经处理,过这些年怕是也难以愈合。
楚樽行当时年纪算来也没多大,他们如何能对他下此狠手。
“又没凶你。”他嘟囔声,将楚樽行压到自己怀里,伸头去看他后背上伤。
果不其然,浅色內衫被薄薄渗出血迹染几条红痕。
楚樽行自知理亏,闭嘴默不作声,云尘也不管他,只下个命令不准他动,全当自己在摆弄个让人操心瓷娃娃。
利落地将人內衫扒,上药、换布气呵成。他从小养尊处优,这些事熟练到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。
他将桌上还温着药递过去:“快些喝,会儿又该凉。”
外头逐渐趋于阒寂,云尘脱鞋袜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折腾大半宿也合不上眼。都说由奢入俭难,跟楚樽行同床几日,这阵看着身边突然空出半张床位,是当真不习惯。
满腔郁闷没地儿发泄,浑身不自在四殿下只得大半夜点灯拎笔,耷拉着脸抄些书卷散散气。
这坐便是第二日清晨。
云济老早就缠着萧谓浊说要上街逛早市,便托小二将煎好药送去楚樽行房中。云尘收拾好桌上纸笔,恰巧跟出来小二撞个照面,还没等他多做反应,便从隔壁听到阵伴随着闷哼响动。
他顿时心里慌,也顾不得旁,连忙推门进去。
“怕不是犯错,只是无端拿你出气吧。”
楚樽行在将军府过日子,云尘在宫里多少也听下人提
楚樽行接过药碗,直等他将碗里药滴不剩地喝下去,云尘才往碳炉里添两块碳,故作随意地问道:“阿行方才想下来做什?”
他心里多少有些猜测,却也拿不准。
楚樽行张张嘴,他不敢说昨日云尘离开后,他以为他不回来,于是便鬼使神差地想下床去看看他,没想到却被他当场抓个正着。
云尘叹口气,他本想自己呆几日缓缓,却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他个人:“以后若有事,等回来再说,知道没?”
见楚樽行点点头,云尘这才收声,转眼又突然想起什,敲下床沿让他看向自己:“先前替你上药时见你背上还有多处鞭伤,是府里何人打?”
楚樽行大半个身子撑在地上,许是动作拉扯到伤口,他面上有些许扭曲。门从外面被人推开,他抬头对上云尘微沉神情,眼底闪过几分怔愣。
小二也闻见动静,探半个头询问道:“公子,出何事?可要小帮把手?”
“无事,你先出去吧。”云尘摆摆手,路小跑过去将楚樽行扶回床上,黑着脸呵斥道:“养这许久才给你养好,又在乱动什,会儿伤口裂开怎办!”
楚樽行不轻不重地“嗯”声,云尘却偏生从中察觉出几分可怜兮兮意味。
心下刚燃起火顿时被灭个干净彻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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