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年没料到他下文,吹起胡子复而询问遍。再次得到相同回答后,他起身拂袖便要往外走。
楚樽行手里杯口转,腕上施力将其飞出,房门随着瓷片碎裂声音顷刻合上,茶末水渍溅落在地上,晕开大片湿意,意味明显。
外头已经不见月色,钟离年顿住步子,摆摆手索性屁股坐回椅子上:“倒是真敢拦老夫,你这身难得好功夫说不要便不要?渡蛊法子凶险,你就如此不惜命?”
“不要。”楚樽行淡淡道,“功夫便是为护他周全,除此之外别无他用。”
他惜命,可更惜云尘命。
他皱眉丢下句便要走,楚樽行却闪身几步拦在门边,屈膝跪在他面前:“恳请前辈出手相救。”
方才楼仓反应他尽数收入眼底,从中抓出线生机。不论此法为何,便是千难万险,他都不会有个“不”字。
钟离年往旁跨步,他便跟着往旁挪步,如此反复有十来回,终是换得声沉郁重叹。
是妥协,亦是无可奈何。
“起来,何人教你动不动便跪下。”钟离年扶扶额,像是将辈子叹息用在短短几个时辰内。
净,叠成方形重新放回原处。
做完手头事,她原是想按规矩出去,可行至半却又突然停下脚步。屋内低迷压抑气氛让她心下泛酸,脑中想是记起什,她微微惊疑出声,向钟离年问道:“岛主,记得前任巫女婆婆还在时曾说过血魂蛊在世间还存着种解——”
她话未说全,便被身前瞥来淡淡眼截胡。楼仓眉尾微沉,凛冽又饱含浓重压迫感。
“血魂蛊有没有解法难不成你比们二人清楚?”
弟子顿时面色僵硬,宛如做错事般低头噤声,两手交替地抠着掌心,嗫嚅说句“弟子告辞”后便仓惶出房门。
钟离年闻言,缄默注视楚樽行
“倒茶。”他不由分说地把拽起楚樽行甩到椅子上,肘臂撑在桌旁迟疑许久才说道,“确有法子,只是聊胜于无。”
消散匿迹明光徐缓恢复眼底,楚樽行将茶递上,神色难掩欣喜:“还请前辈告知。”
“命换命,血魂蛊与中蛊之人同生共死,无法将蛊虫单独引出,只能连带着蛊毒并渡到旁人体内。”
“渡蛊要便是心甘情愿,期间若有任何丝抵抗此蛊都渡不成功,最后下场便逃不过个双双命丧黄泉。”钟离年直言道,“可话又说回来,渡蛊容易找人却难,世上又有何人倾尽所有只为替旁人送死呢。”
“。”楚樽行闻言松口气,对上钟离年惊疑不定神色,笑道,“可以。”
楼仓施下最后根银针,视线在楚樽行跟云尘交握双手上停瞬,随后叫上苑儿起身:“行医多年攒下不少偏方,虽说治不这血魂蛊毒,却也能配些药来缓解他几分痛苦。你便在此守着他,若有任何异状及时找人告知。”
“有劳前辈。”楚樽行转向他,几不可察地点头道声谢。
钟离年见状无奈摇头,留在此地也没甚必要,便想跟着同楼仓道离开。
“前辈。”楚樽行将云尘手塞回被褥里,拦住他追问道,“方才那姑娘所说解法是什?”
“老夫说过,血魂蛊乃死毒,并无解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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