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笼里米糕空,她也收拾着东西推动板车步顿地离去。
云尘将目光收回落在景何存身上:“你可吃饱?”
“饱!”景何存知道他想跟上去,心道正事要紧,扯过帕子胡乱抹抹嘴,打个胀气嗝,“殿下走吧!”
“那孩子叫池向晚,两三年前才来庐州。”她在身后解释道。
楚樽行好不容吃净碗里成堆肉,撑得属实有些难受,见旁景何存像是饿好些天似吃个不停也见不着抱,由衷地带些钦佩。
云尘坐回原位替他倒杯水,接过老板娘话问道:“她可是眼睛看不见?”
“是啊。”老板娘借着拐杖坐下来,“那孩子也不知是招惹谁,眼睛看不见嘴巴也讲不话,就连左手臂都被人生生折断,可怜啊。”
“不过好在这孩子自个儿也想得开,倒是没有寻死觅活,每日做点米糕出来吹着笛子卖上几笼,在庐州这地儿啊,也能活下去。”老板娘继而感慨几声。
此很是满意,将桌上几道荤菜各夹几大筷子到他碗里,“多吃些,若是这几日下来还是没多长些肉,回去有你受。”
楚樽行被他塞块好几块羊肉在嘴里,堵得说不出话,只得颇为无奈地将他那殿下交代吃食任务完成先。
景何存哼着小曲儿从门外进来,闻着屋内窜动扑鼻香气连忙深吸口气,伸手略过云尘头顶顺只鸭腿,屁股坐到楚樽行身边啃得满嘴流油。
云尘胃口小,细细几口填饱肚子,又给楚樽行夹碗菜后,便靠在窗沿观望着楼下叫卖摊贩出神。
人群中突然闯进个扎眼身影勾去他目光,那是个身材纤细且仪态极好妇人,推着辆板车,上面还放着笼用纱布遮挡起来蒸笼。她手里握着根竹棍贴在板车前,推上段便要停下来探上探。
云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揽过桌上那版型图挑几身好看,掐个时日让其送来,便打发着让她先出去。
楚樽行直待门扉“啪嗒”声合上后,才出言问道:“那池向晚可是殿下要找那名婢女?”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云尘又往窗外瞟去眼。
常人对待这些比自己可怜之人总是惯于多几层怜惜,如此即是人性之善,也是人性之本。
池向晚每日推出来米糕皆是被人扫而空,她虽看不见,但钱袋里钱却也从未少过分毫。
——像是个盲人。
板车边上还挂个亚麻布袋,她摸索着靠边停下,从里头取出只骨笛缓缓吹响。骨笛声音听着有少许刺耳,应该是并未将其内部打磨平整便急于拿来当成品。
附近百姓对这笛声很是熟悉,声音响三响,便有接二连三人拿着银两排队上前。
云尘几是瞬便想起萧谓浊信里说过,当年那婢女是被人挖眼拔舌扔出去,他又定眼端详片刻,心底大致有些判断。
老板娘安置好布料,取衣裳版型进来让几人挑选,注意到云尘直盯着窗外神色凝重,便上前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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