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然不可能对漓妃存疑,于是之前直顺理成章地将目光落在明贵妃身上。可在宫里这久,他也不是没察觉到,漓妃跟明贵妃之间,关系应该不般。
“母妃应那话想来是唬,左右她知道不会真要。”云尘道,“父皇赏赐下去东西除亲近之人外,绝不会放心让外人接手。南门箐没离过岛,后宫女子也不得随意出宫,母妃身旁更是没有能远去霜寒岛人,故她该是在替何人打掩护。”
景何存耳朵听着脑子却没跟上,扣着手指数数:“那如此说来,贵妃娘娘也并无可能啊。”
“所以只剩人。”
“何人?”景何存不解。
景何存将嘴里包子吐出来,试探着替他说道:“殿下怕不是怀疑贵妃娘娘那肚子里装不是陛下孩子?”
“也不敢断言,毕竟后宫事容不得插手。”
楚樽行提醒道:“殿下若是当真起疑,为何不找漓妃娘娘帮忙?”
“这便是昨夜说要同你细讲事。”云尘按按眉心,低低叹出口气,“前后也没过多久,阿行应该没忘在霜寒岛上见到那块蓝缎料子。”
楚樽行点点头,自是记得。
尘挑挑眉,淡淡瞥他眼:“有人同闹脾气,将气到殿外那阵。”
气到殿外?
楚樽行怔半晌,他直觉云尘这句“有人”指正是他自己。可两人这些年从来都是各自顺着对方,何时闹过点矛——
脑中珠链子猛地下绷断,他抬头接下云尘那颇带兴师问罪意味眼神。
好像是有那回……且这事到现在都没解决。
“二殿下。”楚樽行出言替他答惑,又朝云尘问道,“殿下回宫后二殿下可有做些什?”
云尘摇摇头:“与二皇兄也就在宴席上见过回,没多久他便请命北上。”
顺帝得抑水
“那料子先前便说过是皇室贡品,宫里有它人不多,除在荒岛上见过块残布,剩下便是在那位名叫南门箐巫女身上。”云尘指向景何存,“阿行留在岛上这几月,也让景何存在宫里帮多加留心着,他跟在母妃身边,比起要方便不少。”
他沾墨,在空纸上画几笔:“父皇赏出去这料子,除母妃跟明贵妃手上两匹,其他都在宫里见过。”
楚樽行看着纸上落下两个带有指向意义圈,明白他言下之意。
南门箐身上那件衣裳,想来就是这两人之赠出去。
“回宫后也有意无意跟母妃提过此事,母妃当时说她将料子放起来,若是想要便派人给送来。”云尘继续道,“母妃答应得果断便没起疑,可后来多留个心眼同母妃说想看上看,母妃却也直寻着由头没拿出来。”
——便是顺帝安排下来婚事。
景何存正听得津津有味,见两人讲着讲着都不说话,个满脸揶揄,个无所适从,于是奇怪地看看他们,寻思着问道:“何人有胆子能将殿下气到殿外?”
“也不知是何人,胆大包天。”
云尘摊手摇摇头,玩闹阵后,便收回神色言归正传:“方才说到事本也没甚不妥,可昨日池向晚说明贵妃在外头还藏旁人……”
许是接下来猜想委实不宜开口,云尘讲到半便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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